澳大利亚 – 引燃灵魂之火——序雪之源作品集《时间那么久远》 -澳洲唐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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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收到雪之源传给我的书稿《时间那么久远》(澳洲宇宙法则出版社2020年)时,随手翻了一下,发现有诗歌、散文、小说,也有随笔、游记、评论,体裁多样,真是写作的多面手啊!而我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竟只知道她是一位广州的诗人,儿子曾留学澳洲。那是去年在台北举行的世界华文作家大会上,我们一起讨论,一起吃饭,一起照相,就差了一起旅游。她爽朗大方,一脸春风,说话语速很快,咯咯的笑声也富有诗意。大会上有很多新老

当我收到雪之源传给我的书稿《时间那么久远》(澳洲宇宙法则出版社2020年)时,随手翻了一下,发现有诗歌、散文、小说,也有随笔、游记、评论,体裁多样,真是写作的多面手啊!而我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竟只知道她是一位广州的诗人,儿子曾留学澳洲。

那是去年在台北举行的世界华文作家大会上,我们一起讨论,一起吃饭,一起照相,就差了一起旅游。她爽朗大方,一脸春风,说话语速很快,咯咯的笑声也富有诗意。大会上有很多新老文友,我也不是见面就熟的性格,所以会上没与她私聊,只从大会文友微信群上读了她几首应景诗作,知道她的笔名叫雪之源,而本名则是王元萍。后来我到广州,与她和当地诗社的诗友们聚谈,她送了我一本她的教育心得的着作《行者夜话》,我才知道,她的人生履历,是一位教育工作者,是从湖北小城的公校到广州私校执教的老师。

作为语文老师,自然就与文字打交道。她说她从小就有文学梦想,我从她的文字中,也感受到她那种浪漫的艺术气质和炽热的文学情怀。可以想象,从鄂西山村到南国闹市,一路走来步履多么沉重,她唯有将三尺讲台的苦乐,融入自己的生命乐章中,铸成自己文学梦想的音符。她一边从教,一边从文,二十来岁就在报刊发表作品,写下了许多散漫却又走心的文字。现在人到中年,经过筛选,竟汇成了这部斑斓多彩的作品集。

这部集子取名为《时间那么久远》,给人一种时间的沧桑,空间的深远,灵魂的穿越,生命的律动之感。她说,多年前听到过一篇音频散文,里面有一句:时间那么久远,一半归你,一半归我。这句话极具穿透力,直抵她的内心深处,至今不能忘怀。人的一生,就是时间和空间的穿越,记忆与现实的交叠,一半是属于别人的,一半是属于自己的。她就是用文字记下属于自己的思想情感,生命感悟。

翻开这本书,虽然体裁繁多,无论哪一类,都是以“我”为视点,以作者的个人叙说视角展开文字的。这种主体性的导向,推动了作者情感的爆发。写人写事,写我写他,写往写今,都是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去表述,都是心理性的书写,直抒胸臆,直抵心田。这既是作者惯用的叙述视角,也是作者特有的心理视角,让文字贴近内心,的确是属于她自己的人生记录,是其精神状态的库存。

我认为,雪之源本质上就是一位诗人,她的核心作品就是诗歌。她也把自己的诗歌创作放在集子之首,可见她也是这样对自己创作定位的吧。书中收入了她的70多首诗。开篇第一首就是《雪莲》,而第一句就是:我本是尘世的一粒埃/随风飘落在天山……,最后一句则是:以圣洁的灵魂起舞/只愿与你结缘。很明显,作者深知宇宙万物中,自身微不足道,但灵魂不灭,愿一生追求圣洁的梦想。这首诗,一下子就让人感受到诗人心中那种无奈的心境,炽热的情感,以及执着的追求。诗人的气质、诗人的境界,诗人的理念,尽在其中。

细读她的诗, 题材多样,有写思绪的,如《夜的对白》、《初心》《但愿》;有写景物的,如《老屋》、《夏花》、《看见海》;有写节庆的,如《过年》、《中秋》、《七夕感怀》;有写节令的,如《春雨》、《南国之冬》、《七月的荒凉》;有写阅读的,如《卢梭及<爱弥儿>》;有写旅游的,如《飞旋的土地——由曼谷驶向清迈途中》、《陪伴——观台北少帅禅园》;有写家人的,如《父亲》、《你们的故事——写给儿子的毕业班》,有写人事的,如《祭英雄在天之灵——忆5.21有感》、《诗人——纪念余光中先生》;当然,不管面对什么物象,都是睹物思情,是时间穿梭中的念想与感怀。女性的细腻,女性的敏感、女性的敏锐,衍化为笔下的万般意象,传导出作者心中的幽幽意境,诗人丰富的精神层面跃然纸上。

雪之源的诗人气质,同样体现在她的散文创作中。她的散文,有如诗的语言,诗的意象,只是较于诗歌表述得直白一点。如《美丽的囚徒》,作者把自己称作为“美丽的囚徒”,“仿佛鸟儿飞不出森林的羁绊,雄鹰飞不出荒漠的无边”,通篇都是这种诗的语言,构筑着苦难而沉重的意象,让人去感受环境的禁锢,灵魂的悲凉,品味出悲剧的壮美。没有故事,胜似故事。在《死胡同》中,作者又把自己置身于城市的胡同里,“你伫立风中,让雪堆满你的身,堆满你的心,堆成一个雪中的新娘,穿着雪做的新嫁妆,伫立在雪中的死胡同里”。你可以想象,雪如轻飘飘的诺言,死胡同像古老的世俗,作者的困惑与期待,尽在不言中。作者写的都是梦中的幻境,真实的内心。这些作品,与其说是散文,还不如说是一篇篇散文诗。

雪之源散文中比较有叙述性,有生活情节的作品不多,如记述了从家乡小城到南国新校心路历程的《蓦然回首》,描述小狗失而复得而又逃离的《那个自由的世界》,这类作品在其创作中占很少比例,更多的却是情感的抒发。除上面说过的几篇,还有《雪在烧》、《无边的夜》等,都是没有具体的叙述,却是一种抽象的情绪抒发。那燃烧的雪,是记忆的复燃,而记忆却起起落落,隐隐没没,是一股抽象的思绪;那无边的夜,也无声无息,让生命的幽灵,漫游穿梭,去感悟生命的真谛。《等待》也是只有一股情绪,给人一种煎熬、窒息的感觉。为了少女美妙神奇的梦想,主人公选择了等待,哪怕惶惶不可终日,也选择坚守,作品呈现的就是一种雨中等待的影像。读完她的那些散文,似乎都没留下什么故事,却留下了鲜明的影像,个中散发着浓浓的意味。

捧读雪之源的书稿,本来我以为可以一口气读完,没想到读起来会断断续续,得边读边想边琢磨,有时还得放下来去回味,甚至还得倒回来再看一遍才明了。因为她的作品不是那种绵密的叙说,一环扣一环的书写,而是一段一段飘忽的情思,一个一个闪烁的意象,不让你痛快淋漓,却有一种内在的力量慢慢牵引着你,去捕捉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诱发你去探究去咀嚼。

以情绪、意象展开故事的笔法,不仅表现在雪之源的散文中,也体现在她的小说里。《生命的瞬间》虽然有了点具体情景,但也只是几个时间节点男女相遇的对话,而且是很诗化的对话,表现了人物对成功、幸福、人格的感悟,也是展示作者成长之后的一种心理成熟。《九城的故事》也是有情景而没有情节,人物虚化。作者对当年在“九城”这个小地方生活时与其交往的三位先生的影象挥之不去,离开九城之后仍有如形影不离,是影响其一生的情感纠结,宁愿抛弃却无法摆脱,是对其美好追求的一种破坏性元素。人物、情节的虚化,情绪、意象的强化,令其小说散文化。有意思的是,雪之源的散文诗化,而小说却散文化。复杂的情感,丰富的思绪,无限的想象,使她有意无意忽略散文、小说的结构,更注重心中的意念按自己方式的呈现,这也是她写作的一个特色。

她的小说并不多,比较切合她写作特质的除了《九城故事》,还有《我与虫的较量》。小说中,“我”总觉得自己体内有虫子攻击,在一种真实与幻觉的模糊状态下胡思乱想难以自拔。与虫的较量其实就是一种生存状态,“不大不小不冷不热不干不湿不明不暗”,“没有饱餐过也没有饥饿过,没有痛快过也没有痛苦过”,这种状态既难熬又知足。这种思前想后恍恍惚惚延续全篇的笔法,很有点卡夫卡的味道,印象派的写法,一种形而上的表述。将生活感受,剥去枝叶,突出主干,简化而成一种高度概括的印象,凝聚在一种反复交叠的意象中,将自己的内心借助这个强化的意象宣泄出来。虫就是作者的意象,咬噬着作者;梦就是作者的借代,作者的曲笔,描画着作者的处境与心境。作者讲的不是故事,讲的是个人心灵,将灵魂深处剖露出来,渴望得到理解。可以看出,作者的内心极其丰富,有种强烈的渴望,而周遭的现实与作者的渴望有种隔阂疏离,让作者无奈之中而心有不甘,仍然强烈渴望着。读这种作品,需要静心,需要品味。喧嚣的环境,浮躁的心态,不易读懂作品,不会读透作者。顺便说一下,近作《飞翔的花蝴蝶》,总算有了点情节与人物,但这只是作者小说写作的一种摸索吧。

小说创作对于雪之源来说,只是偶尔为之,除了大量的诗歌,她更多的是散文类,包括随笔、游记。她的游记不重于写景,而是写情。当然,无论诗歌、散文、小说,她都着墨于一个“情”字,情感、情怀、情思、情绪、情缘,满满情愫溢于胸中,洒满纸上。所以其游记同样是沉浸于景中之情。如写泸沽湖,“她太绿了,绿得令人心醉,一不小心,心就随着那翠翠的绿波荡漾开去”,这是湖景,更是心境。写边城,沈从文故居“除了大门上方几扇敞开的窗子,便再无法找寻先生从前居住时的痕迹了“,于是她便回想书本中对沈从文夫妇的描述而”涌起一阵无法阻挡的悲悯与感动“。写泰国游,景色一掠而过,笔墨落在自己发生车祸的周折上,感受着泰国的人情味、人性美。雪之源是一个很感性、精神层面很丰富、内心很充实的人,生活的压抑与情感的爆发,往往使其文字随“情”而触到人性深处。

谈到她的随笔,虽然多了点夹叙夹议,但仍然是感性的居多。其随笔,不是那类知识性、趣味性、较为理性的东西,而是偏重于情感性的文字。即使《中师生的命运》,是闲聊中等师范生走上教坛之后的人生轨迹,算是比较理性的分析,但更多的仍是感触、感概、感悟、感叹:喜欢追梦的女人,就是这样成了社会的收购品,还是牺牲品呢?她的随笔,内容多为关于父亲、儿子、敬老、育人及教育心得,谈如何有效传递知识,如何理解孩子灵性,如何启发幼苗心智。她希望给孩子们一个空间,自由发挥,自我体验,自我成长,带给孩子的是满脑的问号,哪怕是一个逗号、感叹号,而不是休止的句号。而我觉得,她的人生,何尝不是一个逗号?她的个性,何尝不是一个感叹号?而她的写作,更是满纸的问号,追问自己的初心,追问自己的灵魂,追问生命的意义!

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她的笔名——雪之源。乍一听,很有诗味,很有艺术性,很有女孩的浪漫情怀。再思量,出生于中原,定居于南国的王元萍,是否对冰川雪原情有独钟?千年沉睡的冰川,清冽寒沁,可她的文字却很有温度。雪白代表圣洁,与她有点超然脱俗的文字倒也贴切。也许,她很想远离尘嚣,静静躲在冰雪的源头,尽情引燃灵魂之火,让自我通透,让精神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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