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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 – 我在澳洲的三个瞬间-澳洲唐人街

不经意间,我们终于送走了庚子鼠年,并且不知不觉的迎来了新的一年。过去的一年,几乎没有人能将自己置身事外,完全不受疫情的影响。在那些因为疫情变故而不得已禁足的日子里,我总是习惯性的望向窗外,回忆那些自由旅行的日子,一切想来都是那么的奢侈。

大自然不需要人类,但是人类需要大自然。可是世界仿佛变了样,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

本文主要是记录我和父母去澳洲旅行的一些片段与记忆,当做是对大自然的向往和敬畏吧。

2019年8月份我们一家前往澳洲度假,此行顺便拜访朋友,游览了悉尼、墨尔本大小的着名景点。更在不断的体验参观时,慢慢领悟到澳洲的文化底蕴与内涵。悉尼被海外的华人们亲切称为雪梨,是澳洲第一大城市,光彩夺目。虽然我没有在悉尼长久居住生活,可我在悉尼却留下不少遐想与记忆。所以我想用我的看到的三个瞬间,来表达我眼中的悉尼。

第一个瞬间是我们和华人接车师傅海龙关于教育观念和方式的谈话。海龙夫妻来到澳洲7年,家庭美满温馨。大儿子早就远赴日本打拼工作,现在成功拿到身份有着一份不错的工作,同妻子在日本定居生活。小儿子刚满八岁,现在在国际学校读小学,无忧无虑的玩耍着。父母都称赞海龙夫妇教子有方,并且感叹为孩子们付出太多,现在年纪不大却已两鬓斑白。孩子妈却说现在有些担忧小儿子的中文水平,并准备给儿子报一个中文班加强培训。她认为应当尽早学好中文,将来拥有双语能力会有更大优势。海龙师傅则不赞同,他不想给孩子太大压力,希望他能慢慢成长、磨练,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同时也不忘体验生命的乐趣。定居日本的大儿子身上发生的一件事也让我陷入思考,海龙的大儿子当年去日本打工时便早早成婚,对方是个日本姑娘,但是他并未有日本身份,婚姻两年后以离婚收场。随后他成功拿到身份,再次迎娶了一位日本姑娘,目前夫妻恩爱,已育有一子一女。为何第一段婚姻,持中国护照的他就无法维持?但是持日本护照的他就可以让他第二段婚姻平稳和睦?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值得思索。海龙师傅两个儿子身上的故事,浓缩了文化的冲突,观念的碰撞,人性的复杂,以及所有海外华人的烦恼。

第二个瞬间是我们在King’s Cross的见闻。当时我们刚到悉尼,我们入住King’s Cross的Holiday Inn酒店。后来我们才发现King’s Cross是着名的红灯区,其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便是可口可乐的大型广告牌,据说无数游客纷纷慕名前来打卡拍照就是为了它。不过我当时并无心思挂念这些,一听到红灯区,我就直接条件反射似的想到贩毒、抢劫、卖淫等等。爸爸看出了我的担忧,由于我们到达已是晚上,便决定他和妈妈一起出去探探路,再决定明天的行程安排。其实我们是有些多虑了,King’s Cross晚上非常热闹、繁华,虽然也曾一度是令人胆战的”问题街区”,不过经过警方近几年的强力整治,现在已经是新洲的“模范街区”。出行和就餐,纷纷感觉到了周遭人的温和、友善……

不过最吸引我的是第二天一早的发现。我们在Darling Street闲逛时,遇到了一位在街头演奏的小提琴姐姐。她身着黄色皮夹克上衣,手里拿着最钟意的小提琴,在已经感受到寒冷的风中,激情演奏,并且没有在意是否有人会向她的帽子中投出硬币,只顾旋转在属于自己的音乐殿堂中。我站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凝视倾听。

“是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我惊讶的说到。

我确实没有想到在澳洲的一个繁华甚至有些喧闹的街角竟然可以听到萨拉萨蒂大师的名曲,由于这曲子演奏难度极大,即使是专业的小提琴者来说,演奏它也不是轻松的事情。我开始为她有些担心了。

这首敏感、悲怆却又怒放的生命之曲似乎同周遭并不太相称。我看向远处,一群年轻朋友还在那边高兴的有说有笑。不一会,有几个行人注意到她的演奏,并且驻足聆听,其中一个还上前给她的帽子里投了几张纸币。慢慢的,我被她的琴声所吸引驻足,迟迟不肯离开,但是那些匆匆的路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在一个平凡的、不为人知的一天,大家因乐相聚,又因缘而散,一切喧嚣又恢复平常。可我仍然选择站在那里,注视她:“那些流浪在疫情的渡劫中的人,又去往何方?”

第三个瞬间是参观悉尼歌剧院,它是20世纪最具代表性的世界建筑物之一,但它背后的故事让我唏嘘不已。

悉尼歌剧院的设计师是出生在丹麦哥本哈根的约恩伍重(Jorn Utzon),毕业于丹麦皇家建筑艺术学院,组要成就是收获普利兹克奖和沃尔夫奖两项大奖。1969年,任教于夏威夷大学的伍重教授,被邀请参加悉尼歌剧院的设计工作,该设计工作从1959年开始,1973年大剧院正式落成,但是期间艰辛,难以想象,无人知晓。

由于涉及方案太过前卫,以至于草图出来之后遭到了资方的大力质疑和反对,在不断的探讨和修改中,伍重教授认为对方不理解他的设计初衷和赋予的超现实寓意,于是多次拒绝修改,并且他把这些痛苦日子称之为“悉尼悲剧”。1966年伍重教授愤然离开悉尼,并再也未踏足澳洲的国土,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未亲眼欣赏过自己的杰作……

项目在一次次僵持中艰难推进,终于在1973年悉尼歌剧院正式落成,这之后的工作是澳洲设计师极力保留了伍重教授的设计灵魂。但是一个设计师却从未瞻仰过自己的作品,就好比一个人买了一幢房子却没资格入住一样,是多么的悲哀。

伟大的,注定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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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无价的,艺术家都是孤独的。孤独的来,孤独的爱,孤独的奋战,孤独的谈判,孤独的思考,孤独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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