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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 – 美国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 澳洲唐人街

Damon Winter/The New York Times

大选两周过后,我的感觉如何?惊叹和恐惧。我惊叹于美国做出的民主表达。这是自1864年以来最令人赞叹的一次选举,也可能是自1800年以来最重要的一次。然而,我仍然感到恐惧,要不是关键州的几千张选票,这很可能成为我们的最后一次选举。
把我的感受用形象的方式表达出来,就像是自由女神在11月3日走过第五大道,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开着大巴的疯子闯了红灯。自由女神差点就躲不开了,她现在正坐在路边,心怦怦直跳,只庆幸自己还活着。但是她知道——她知道自己真是险些就逃不过这一劫,这个鲁莽的司机还在继续开车,他绝对不会看到红灯就停下来,而且,上帝呀,他的很多乘客还在为这段惊险的旅程鼓掌,尽管很多人内心深处知道他是对整个城市的威胁。
让我们来解读一下这一切。等一下,想想这次选举有多棒。在一场大流行加速蔓延的疫情之中,参加投票的美国人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多——共和党人、民主党人和独立人士。而他们的同胞们负责投票站的运作和计票工作,其中许多是美国老年人,他们知道自己可能感染新冠病毒,但还是自愿承担这项任务,有些人已经染病了。
正因如此,这次大选是自1864年南北战争期间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击败乔治·B·麦克莱伦(George B. McClellan)将军以来,美国民主活力最伟大的体现。正因如此,唐纳德·特朗普试图用投票舞弊的欺骗性说法来玷污这次选举,就显得何其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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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特朗普和他的支持者们只是抵抗一两天,好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们继续这样做,想方设法推翻人民的意志,他们在媒体的马屁精还不断加以怂恿——卢·多布斯(Lou Dobbs)居然在福克斯商业台(Fox Business)表示,共和党应该拒绝接受这个剥夺了特朗普“合法应得”的选举结果——这一切不禁令人质疑:
你怎么能把白宫再次交托给这样一个共和党?
特朗普没有利用联邦官僚机构对抗汹涌而来的疫情,而是对机构内部他认定的敌人开战——包括国防部长和国家核安全管理局负责人——在我们最需要联邦机构的时候削弱了它,面对这一切,共和党成员坐视不理。
据《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报道,负责特朗普内部清洗工作的是30岁的约翰尼·麦肯蒂(Johnny McEntee),“他曾是一名大学橄榄球四分卫,两年前在安全审查中发现他有大额网络赌博习惯,因此被赶出白宫,”但特朗普后来又让他回来,安排他担任整个美国政府的人事总监。
一个政党如果面对这样鲁莽的领导人还不发声,那就不能称其为政党了,而是某种民粹主义的个人崇拜。
自从成为第一个总统提名大会后没有提出任何政治纲领的政党以来,这一点就很明显了。它宣称,它亲爱的领袖说什么,它的纲领就是什么。这就像是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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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只要特朗普一走,我们就应该忘记这个共和党的行为吗?然后让它的领导人说:“嘿,美国同胞们,特朗普试图用毫无根据的主张推翻选举——我们也跟风说了说——但现在他走了,所以你们可以相信我们接下来会干好事。”
所以乔·拜登(Joe Biden)能在这次选举中获胜,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如果特朗普输掉大选,共和党人的表现就是这样,想象一下,如果他赢了,共和党会有多愿意容忍他的过分行为?任何红灯也无法阻止特朗普了。
最了解这一点的,是世界各地的民主人士,尤其是欧洲的。因为他们已经在土耳其、匈牙利、波兰、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以及菲律宾,目睹了特朗普那样的右翼民粹主义者让自己当选,然后控制法院、媒体、互联网和安全机构,利用它们来削弱对手,并且在位子上赖着不走。
海外的民主主义者担心,如果特朗普再次当选,同样的政治病毒会降临美国,带来毁灭性的影响。
他们担心,美国在1800年赠予世界的核心民主理念(约翰·亚当斯[John Adams]在选举中败给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并和平地移交了权力)将会枯萎,破坏全球的民主运动。每个独裁者都有胆子对红灯视而不见。
法国外交政策专家多米尼克·穆瓦西(Dominique Moïsi)对我说,看到一个美国总统真的要试图破坏自由公正选举的结果,“是对全世界民主主义者的一个警告:不要对民粹主义者漫不经心,他们不会像亚当斯输给杰斐逊那样,轻易地放弃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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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拜登的使命——以及所有正派的保守派的使命——不仅仅是修复美国。它是为了将这个特朗普版本的共和党边缘化,并帮助建立一个健康的保守党,一个在经济增长、基础设施、社会政策、教育、监管和气候变化上采取保守做法的同时,也关心治理并因此接受妥协的政党。
民主党人无法召唤来一个有原则的保守党。那需要勇敢的保守派。但民主党人也的确需要扪心自问,为什么特朗普在没有大学学历的白人工薪阶层选民中依然有着如此大的影响力,而且这次的选举中,他获得了黑人、拉丁裔和白人女性选民的更大支持。
这次选举也为民主党敲响了警钟:他们不能依赖人口的结构来赢得选举。他们需要确保每个选民都相信民主党是一个“兼容并蓄”的政党,而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政党。他们需要赶在一个更聪明、没有那么粗鲁的特朗普推进特朗普主义之前这么做。
他们需要让每一个美国人相信,民主党人既支持重新划分蛋糕,也支持扩大蛋糕;既支持改革警察部门,也支持加强法律和秩序;既支持在大流行中挽救生命,也支持保住就业;既支持多元,也支持爱国主义;既支持让大学教育更便宜,也支持让未受过大学教育的美国人在工作上更受尊重;既支持修建高高的边境墙,也支持给边境墙装上大门;既支持那些创业的人,也支持对他们的监管。
他们需要减少对政治正确的要求,为那些希望与时俱进,但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实现目标的人提供更大的宽容——而不是让他们感到羞耻。
我们需要让下一次的总统选举在一个有原则的中右翼共和党和“兼容并蓄”的民主党之间展开。大国由一个健康的中心所领导。弱国则不然。

托马斯·L·弗里德曼(Thomas L. Friedman)是外交事务方面的专栏作者。他1981年加入时报,曾三次获得普利策奖。他着有七本书,包括赢得国家图书奖的《从贝鲁特到耶路撒冷》(From Beirut to Jerusalem)。欢迎在Twitter和Facebook上关注他。

翻译:晋其角、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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