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抗议者周一在香港理工大学被防暴警察拘捕
Reuters/Thomas Peter
目前，香港深陷无谓暴力的深渊，令人唏嘘痛心。
六月以来，反政府抗议者和警察之间的对抗急剧升级，催泪瓦斯、橡皮子弹和燃烧瓶的使用也随之变得普遍寻常， 这种阵仗着实令人感到不安。
现在，暴力已然成为香港这座城市的一种日常，使用暴力的门槛也变得越来越低。
这一情况在上周则尤为触目惊心。
香港各大高校已成为不折不扣的战区。
两天来，警方包围了在香港理工大学示威的学生。
整个香港，抗议者和警察频繁冲突对峙，没完没了地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在这个曾经以安全闻名的城市，文明的外表在暴力的面前显得那样地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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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除路障后，警察冲进香港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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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除路障后，警察冲进香港理工大学。 (
ABC News
)
这场抗议运动是否众志成城？
这场抗议运动的一句流行口号是“兄弟爬山， 各自努力”。
这句口号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即抗议者的目标一致，但策略各有不同。
引发这场抗议运动的最初导火索是备受争议的《引渡法案》，但该法案已不再是问题的焦点。
香港人现在谴责的是警察的暴力和香港政府对民愿的无动于衷，其中包括对警察的执法手段进行独立调查和实施全面普选。
(AP: Kin Cheung)
然而，这场暴力对峙并非势均力敌——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对阵手持雨伞和燃烧瓶的抗议者。
警察接二连三的暴力执法与抗议者的暴力对峙无法相提并论，抗议者的暴力往往是散沙一片，有时甚至是以卵击石。
显然，这是弱者对抗强者的暴力，反映的是在势不可挡的国家强权面前民众的绝望感。
暴力抗议是否行之有效？
不管我们如何看待抗议者中暴力的正当性，暴力抗议绝非万全之策。
长远来看，随着暴力抗议反反复复地让这座城市陷入瘫痪，公众对抗议运动的支持也会随之日益消减。
(AP: Vincent Yu)
此外，在对抗议者无胜算可言的抗争中，还会给警方提高暴力执法水平提供正当理由。
当然，很多人都懂这个道理，但越来越多的激进抗议者还是在无谓、无奈和绝望感共同驱使下，开始转向暴力对抗的策略。
谁是罪魁祸首？
从香港人的角度来看，暴力不断升级，何人难辞其咎？
香港民意研究所的最新调查显示，绝大多数人将责任归咎于以行政长官林郑月娥为首的香港政府（84%）。
几乎同样多的人（74%）将问题归咎于警察。
(Reuters: Tyrone Siu)
不到一半的人（41%）将暴力归咎于抗议者。
另一项早先的调查则指出， 这场抗议运动的温和派和好战派之间有着牢固的统一性。
在该调查中，80%以上的受访者认为，为了最大限度地扩大抗议的影响，和平行动和对抗行动需要双管齐下。
抗议者似乎从2014年的雨伞运动中学到了一个重要的教训：他们可以同舟共济，亦可殊途同归。
别无他法？
抗议者的另外一种选择就是将一腔怒火从暴力对抗中转移到和平的全民抵抗手段上。
从长远来看，此法会更加有效。
民主革命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可能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不懈努力。
尽管从长期来看，和平抵抗的胜算更大，但随着北京方面不断蚕食香港的政治制度和生活方式，抗议者并不决觉得时间对他们有利。
双方立场都很强硬，目前还没有迹象表明局势会有所缓和。
抗议者越来越绝望，转而采取更加暴力的策略。当局也严阵以待，加倍采取强硬策略，强调使用武力来平定抗议者。
北京方面倾向于对抗议者采取强硬态度，让步妥协的可能性非常低。
从根本上说，当前不断深化的危机归根结底在于对香港命运的两种不同的愿景。
一方面，北京希望加强对香港的管控，将其纳入中国自上而下的政治体系。
另一方面，香港人对此拼命抵制。
但与中国势不可挡的力量相比，无论使用和平还是暴力行动，抗议者的前途无疑是暗淡的，但他们可能会不断斗争下去。
Adam Ni（倪凌超）是澳大利亚麦考瑞大学（Macquarie University）安全研究和犯罪学系的中国问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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