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媒体人马金瑜发布署名文章,自述多次遭家暴的经历引发外界关注。7日,事件中的另一名当事人,马金瑜的丈夫谢德成告诉新京报记者,自己与妻子已经分居三年,期间未有联系,目前自己因伤正在住院,两人曾共同经营的电商品牌暂处于搁置状态。
署名“马金瑜”的文章中,作者回忆自己数次被丈夫殴打的经历,其称,2015年丈夫在酒醉后“开始找事”,“拳头不断砸在头上”,甚至导致自己出现“小便失禁”。此外,丈夫多次因琐事对其拳脚相加,包括在其怀孕期间。
此外,“马金瑜”还在文章中透露,丈夫除家暴行为外,还存在出轨现象。“马金瑜”自称,2017年自己因伤在外养病期间,丈夫多次以孩子为要挟要求其回家,并有过激言辞。正是鉴于此,“马金瑜”悄悄返回家中,将孩子带走独自抚养。
马金瑜发布署名文章,自述多次遭家暴的经历。
多名与马金瑜有交集的人士向新京报记者透露,上述署名文章确由马金瑜本人撰写。公开资料显示,马金瑜曾在多家媒体供职,后与以养蜂为业的丈夫结婚,目前从事农产品加工和电商行业。
新京报记者多次联系马金瑜本人,截至发稿前未获回复。
2月7日,马金瑜的丈夫谢德成对新京报记者表示,马金瑜带着孩子已经离开将近3年,两人之后一直没有联系,直到昨晚相关文章发出后才知道马的近况,“让我太吃惊了。”
谢德成称,自己目前正在医院住院,曾与马金瑜共同经营的电商产品暂处于搁置状态,“前天晚上检查蜜蜂不小心摔倒,断了两条肋骨。”
马金瑜与丈夫的合影。
2月7日,新京报记者致电青海省贵德县妇联。一名张姓主任对新京报记者表示,自己已经出发,准备和同事前往谢德成家中核实情况。
张姓主任表示,日常工作中,对于家暴现象,当地妇联根据情况不同有不同的解决方法。“暴力程度有的是轻微的有的是比较严重的,最严重的话肯定会协助受害者走司法途径。”
2月7日,新京报记者从贵德县公安局获悉,马金瑜之前从来没有向公安局报案过。警方正对事件展开进一步调查,具体情况目前暂时不能透露。
另据九派新闻报道:
前女记者自述多次遭家暴 丈夫:她也家暴我,三次走红都是因为我
2月6日,前媒体人马金瑜在名为《另一个“拉姆”》的自述信中表示自己多次遭家暴,其经历引发外界关注。7日,其丈夫谢德成告诉九派新闻,他只打过马金瑜一次,马金瑜也打过他,他认为马金瑜此举是想炒作,而且妻子“三次走红”都和自己有关。
青海省妇联向九派新闻表示,从信访渠道里未查到有马金瑜举报信,如果遭受家庭暴力,希望一定要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
妻子:丈夫家暴出轨
马金瑜曾担任记者十余年,获过亚洲出版业协会新闻奖等媒体类大奖,后为爱情,嫁给在青藏高原上养殖蜜蜂的谢德成。
2月6日,前记者马金瑜的一封自述信引发关注并迅速上了热搜。在这封名为《另一个“拉姆”》的自述信里,马金瑜称在与丈夫生活的过程中,曾多次遭遇家暴,还发现丈夫有出轨行为。在没法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情况下,她选择带着三个孩子逃离。
马金瑜在文章中称,2015年,一次酒醉之后,孩子的父亲半夜回来,开始找事,询问是不是和他的朋友(男子)有事,突然开始暴打她,她的眼睛顿时模糊了,拳头不断砸在她头上,头发被抓着动不了,只听见孩子大哭着,孩子父亲喊着,头被击打的瞬间,“小便失禁”。不到一个月后,丈夫和一个女工在一起被她撞见,她抓着丈夫的衣服问为什么,丈夫一脚踹到她肚子上。
在这些事情之后,马金瑜始终没有报警。
“几乎每个月,这种家暴都会卷土重来,有时是因为酒,有时是因为男性,比如内地媒体同事自驾来青海,路过家里来看看我。我总是愿意相信,相信一切会结束,相信人会改变,相信前面的路。”
此前接受央视采访时,马金瑜曾表示自己不会离开青藏草原,青藏高原上保留着上千年来的美好传统,“母羊病了会给母羊念经,母羊去世了会给母羊祈祷,老阿妈流着眼泪,那是人类最基本的情感。”
截至发稿,记者未获马金瑜的回应。
丈夫:她是借我炒作
2月7日,九派新闻联系到马金瑜的丈夫。他介绍自己名叫谢德成,父亲是汉族人,母亲是藏族人。谢表示,前几日他摔倒后一根肋骨戳进肺里,如今正在医院住院。他于昨晚看到朋友给他转来的文章,看了之后“心里面特别苦”。
谢表示他没有家暴,没有用皮鞭抽打孩子,也没有出轨。在他的讲述里,唯一算得上“家暴”的是在2011年端午节,马金瑜与其父亲发生争执,
“我确实在2011年端午时伸手打过她一巴掌,因为那天我父亲喝了酒,她一直喳喳哇哇骂我爸爸,我夹在中间很为难。”谢德成说,伸手打人的事情发生在2011年端午节,那时他们还未遭遇车祸。但是马金瑜被打得鼻青脸肿,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要说家暴的话,她也家暴过我。”谢表示,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是马金瑜家暴后留下的,鼻子也曾被马金瑜打歪过。
谢德成说,马金瑜的眼伤并非被他打伤,而是在2012年的一场车祸中受伤的,他本人也因那场车祸伤了眼睛。
至于出轨,谢表示,当时他和女工在喝酒,马金瑜也与他们一块儿喝酒,“我们在一起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
谢表示,马金瑜带着孩子离开已快三年,他没有马金瑜的微信号和手机号,联系不上她。“我到现在不明白我错在哪了,我不知道为啥她要走掉。”他称自己与马金瑜从未有过矛盾,唯一一个迹象是马金瑜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天,她说,“我们两个人不过了”,谢德成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我爸爸给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孩子你没有文化,她(马金瑜)是从大城市里面来的,而且也担任过记者,她有文化,你这辈子做她的老公你必须要听她的话。从那以后我一直就她的话,她说东我不说西。”
“没有我她就火不了吗?”谢认为马金瑜此举是借他炒作,他称马金瑜的三次走红均是与他有关,一次是嫁给他,一次是接受央视采访,这是第三次,“她走的棋相当高啊。”
妇联:从信访渠道未查到举报信
青海市妇联一工作人员于2月7日向九派新闻表示,妇联已于2月6号晚间获悉此事,目前正高度关注及时跟进,暂时没有联系到马金瑜。妇联方面表示,下一步也想把妇联组织的关怀送到她的身边,在她的离婚诉讼或者是他的一些包括财产权益和孩子抚养权益上,提供更多帮助。
对于马金瑜文章中提到将自己经历写信通过宣传部和文联的老师转交给县妇联一事,青海省妇联权益部部长表示,贵德县妇联并没有收到马金瑜的信件。“我们也想通过媒体来呼吁,如果遭受家庭暴力,一定要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包括拨打110,还有我们全省的12338妇女维权热线,这个都可以给提供帮助的。”
贵德县宣传部工作人员称,并没有收到马金瑜委托转交的信件,目前正在和多部门联合调查此事。
针对此事,中央政法委长安剑官方微博6日晚发文称:发生在家门里的违法行为,同样是违法。家暴在全世界范围内存在,需要社会各界共同谴责、抵制、发现、惩处、救助。经济发展水平、乡风民俗也不是家暴的“挡箭牌”。被声讨追责的是“家暴”,而不是哪一个地区、哪一个民族。
媒体:前女记者马金瑜的遭遇,应该成为反家暴的典型案例
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相信爱情并没有什么错;一位对社会有着观察能力的记者,成为家暴的对象,也完全是有可能的。这恰恰说明,“家暴”是更复杂、更难处理的暴力犯罪。
2月6日,前媒体人马金瑜在自述文章《另一个“拉姆”》中,披露了自己曾长期遭受丈夫家暴,此事引发全国关注。目前,青海当地警方和妇联都表示已介入并调查此事,让人们看到此事朝着正确方向迈进的可能。
去年9月,拉姆遭前夫纵火焚烧遇害,几乎是人们所能见到的最残忍的“家暴”。马金瑜的文章题目借用“拉姆事件”,也多少表明她所遭受的家暴严重程度:生了三个孩子,不断遭受殴打且似乎难以摆脱。
拉姆和前夫处在同一个成长环境中,而马金瑜则是来自大都市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据报道,她此前曾在新京报、南方人物周刊和南方都市报等媒体供职。作为一名致力于深度调查报道的记者,本来是和“揭示真相”“匡扶正义”等联系在一起,如今自己却成为家暴的对象,无疑让人唏嘘。这种身份的落差,也是此事迅速引发关注继而成为公共话题的重要原因。
不可避免地,一些争议也随之而来。一种典型的声音是指责马金瑜“活该”,不应该“同情”,因为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对“渣男”没有鉴别力,还曾在演讲中向年轻人呼吁“相信爱情”,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一些人则趁机对“文艺女青年”大加嘲讽。多年前,马金瑜在一次采访中结识了“养蜂人扎西”,47天后就离开自己曾工作和生活的大都市,跑到青海嫁给了他。这些嘲讽者以一种高明的姿态宣称,所谓“诗与远方”都是骗人的,而文艺女青年竟然迷信这个,也是“活该”。
这种论调无疑让人寒心。如果受害者必须是“完美的”“无过错的”,人类的“同情心”也就太过功利了。认为马金瑜“活该”,和把家庭暴力理解为“家务事”其实是一个逻辑,都是认为他人应该为自己的“痛苦”负责。谴责受害人的“愚蠢”和“家暴就是家庭矛盾”的观念,某种程度上正是“家暴”的文化基础。正是因为人们对受害者的痛苦视而不见或者过度责备,才让施暴者变本加厉。
一个广为传播的公共话题,必然具备了各种“叙事”的可能性,可以解释的角度也有很多。马金瑜经历的故事,可能非常复杂。除了婚姻和三个孩子,她也在当地创业,据她的一些朋友讲述,创业的过程也比较艰难,欠下不少外债。
这都让这个“家暴故事”看起来没有那么“单纯”。人们在故事的不同面相中,寄予自己的不同情感和思考,或者看到了不同的“自我”。但是,到目前为止,最核心的问题仍然是这样的:马金瑜所讲述的“长期家暴”是否存在?这决定了此事最终是成为法律事件,还是仅仅沦为一个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媒体报道,马金瑜的丈夫扎西,原名叫谢德成,是汉族人。他已经看到马金瑜公开发布的文章,文章中提到的几次家暴与出轨“都是没有的事情”,他只表示打过马金瑜一次。谢德成说,2018年7月,自己发现三个孩子被母亲带走后,至今与他们没有取得联系,目前两人尚未离婚。
谢德成方面的声音当然需要重视,但这样的解释并不等于“反转”。在法律上,如果马金瑜遭遇“家暴”后没有及时报警,这可能导致缺乏证据,但是根据马金瑜的叙述,她被打后曾到西宁的青海人民医院,“检查是眼球血肿,眉骨骨折”,一些殴打也有目击证人,调查介入后查明基本事实应该并不困难。
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相信爱情并没有什么错;一位对社会有着观察能力的记者,成为家暴的对象,也完全是有可能的。这恰恰说明,“家暴”是更复杂、更难处理的暴力犯罪。“家暴只存在0和无数次的区别”,“第一次遭遇后就应该果断离开”,这些都只是美好的愿望。马金瑜的遭遇,应该成为反家暴的一个典型案例,这才是它的公共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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