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坐地铁上班是在去年3月,一个男人把他的脸凑到我面前几英寸的地方,死死盯着我,嘴里喊着“中国佬”。没有人为我说话。那个词在我耳边回响,把我带回童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坐过地铁或者巴士。
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大流行期间,在美国,针对亚裔美国人的暴力激增。在2020年3月至12月期间,追踪和回应针对亚裔美国人和太平洋岛民的暴力与歧视事件的组织Stop AAPI Hate收到了超过2800例针对亚裔美国人的事件报告。Stop AAPI Hate还发现,报告和新冠病毒相关骚扰的女性是男性的两倍。
尽管反亚裔情绪在大流行期间有所增加,但它早已融入美国的社会结构。1875年的《佩奇法案》(Page Act)实际上禁止了中国女性进入美国,因为她们被认为传播性疾病,并对白人价值观、生命和未来构成威胁。《排华法案》(Chinese Exclusion Act)于1882年签署成为法律,是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禁止全体特定国籍者移民的立法。直到1943年,国会制定了每年大约105个签证的中国移民配额,才废除了这项排外法案。
美国的法律框架不把亚洲移民当人对待,反过来又纵容美国人有恃无恐地残害我们。在1871年的华人大屠杀中,一名白人暴徒在洛杉矶临时改装的绞刑架上吊死了近20名中国移民。1930年,数百名白人冲上加利福尼亚州沃森维尔的街道,连续数天恐吓菲律宾农场工人,随后杀死一名男子。珍珠港事件发生后,愤怒的美国把日裔美国人当作替罪羊。越南战争结束后,三K党试图通过烧毁房屋和船只将越南裔美国人驱逐出得州——这是全国各地反越南情绪的体现。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攻击是针对我们社区中最脆弱的成员。去年秋天,在布鲁克林,两名袭击者掌掴一名89岁女性,并将其衬衫点燃。1月在旧金山,一名84岁的男性在早晨散步时遭到残暴的袭击后身亡。本周,一名52岁的女性在皇后区法拉盛一家面包店外排队等候时遭暴力推搡,晕倒后被紧急送往医院。
许多人似乎有意忽略我们的痛苦,傲慢地大笔一挥就把我们标记为模范少数族裔。他们将针对亚裔美国人的种族主义正常化,并允许我们的前总统用“功夫流感”和“中国瘟疫”之类的种族主义语言来煽动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