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uttering of Jing Fong was the latest
blow to one of New York’s most famous immigrant neighborhoods,
which has been battered by the pandemic and faces an uncertain
recovery. https://t.co/IpVEEzBJ3G
— NYT Metro (@NYTMetro)
March 10, 2021
金丰是属于大家的。
曼哈顿华埠中心的这座红金两色的宽敞酒楼,是几代亚裔家庭举办婚礼、生日和毕业酒宴的地方。商界领袖在这里开工作午餐会。移民们来到这里会想起故国的食物和生活。游客们也在这里了解到中国点心现点现取的点餐传统。
2019年,约兰达·张(Yolanda
Zhang,音)来到纽约不久,也找到了这里。“金丰是首选的地标,”现年24岁、在中国长大的社区组织者约兰达说。“它已经存在很久了,是华埠社会结构的中心。”
热闹的人群、共享的餐桌和菜肴以及公共精神,让金丰如此特别。然而,正是同样的东西,让它更容易受到一种以亲密人际接触为传播方式的病毒影响。由于对新冠病毒的恐惧和社交距离限制,每周接待一万名顾客的酒楼已经空无一人。开业28年后,在一个周日,它永久关闭了。
在疫情暴发之前,金丰800座的宴会厅里挤满了食客,享用着热气腾腾的叉烧包、排骨和虾饺。 JAMES ESTRIN/THE NEW
YORK TIMES
金丰的关闭令人痛心,即使在这座城市里,成千上万的餐馆、酒吧和夜总会在疫情期间永久关闭、超过14万个工作岗位已经流失。
“空荡荡的金丰好像在华埠中间留下了一个陨石坑,”行业组织纽约酒店联盟(New York City Hospitality
Alliance)的执行董事安德鲁·里吉(Andrew Rigie)说。
这也凸显了美国最着名的移民社区之一的经济困境。华埠有3000多个商家,其中包括约300家餐馆、咖啡馆和面包房。受疫情打击的时间和程度几乎超过纽约其他任何地方。
成千上万的上班族、旅游者和参观者每天涌入华埠狭窄的街道,挤满了午餐桌和纪念品商店。但在3月1日纽约第一个例确诊之前的几周,随着有关中国暴发病毒疫情的惊人报道大量涌现,人流在2020年初已经消失了。
“我们是第一个遭殃的——一千份订位取消了,甚至亚裔也不再来了,”华埠商业改善区/共同发展机构(Chinatown Business
Improvement District/Partnership)的执行董事陈作舟(Wellington Z.
Chen)说。“突然间,你来到了悬崖边,你的客流量掉下了悬崖。”
据华埠一位商业领袖透露,至少有17家餐馆和139家底商已经永久关闭。 ANDREW SE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陈作舟说,至少17家华埠餐馆和139家底商在疫情期间已经永久关闭。一些街道两旁满是关闭的店面,挂着“出租”的牌子。
永安和(Wing on Wo &
Co.)是一家出售瓷碗和花瓶的家族经营店,有超过一个世纪的历史,由于业务下降了40%,该店暂时关闭,转向网上销售。“很多人喜欢我们的店,来我们的店,是因为走进我们的实体店面能触摸和感受到瓷器,”店铺30岁的主人林美虹(Mei
Lum)说,这能让他们“感觉到与家的联系”以及“一种旧华埠的感觉”。
虽然客流已开始逐渐回升,但许多商业和社区领导人担心,大量在家工作者可能不会再回来,一些旅游者和参观者将继续避开华埠,因为疫情在全国各地煽动了针对亚裔美国人的种族主义、仇外心理和暴力。
“我们要多管齐下、多阶段地进行复苏,”陈作舟说。
《纽约时报》的数据库显示,华埠的新冠病毒确诊病例率实际上低于纽约市的平均水平。
金丰不仅是华埠最大的餐馆,也是让移民工人过上更好生活的立足点,他们往往在厨房和餐厅里默默劳作。它是华埠唯一一家、也是纽约为数不多的几家有工会的餐馆之一,经过工人们十多年的努力,才争取到更好的工资和工作条件。
“我失去了生计,”59岁的李振谭(音)说,他做了24年的点心。“没有金丰,我们去哪里工作?我老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雇我。”
梁晨(左)和李震谭是金丰的两名失业工人。“我们要到哪里去工作?”李震谭说。 ANDREW SE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金丰的工人、工会领袖和社区团体抗议餐厅关闭以及100多个工作岗位的丧失。近年来,这个地区的租金不断上涨,开发了高档楼盘。
“我认为这是华埠流离失所的最新例子,”29岁的社区组织者宁子顺(音)说,他正在帮助金丰的工人。“很多企业都倒闭了。几乎所有人都付不起租金。”
金丰的老板蓝兆文表示,他们的收入在疫情期间暴跌了85%,因此无力继续经营酒楼。“我们就是入不敷出,谁知道这个行业什么时候才能反弹?”他说。“我们有一半的业务是宴会、派对和婚礼,这部分的收入成了一个大大的零。”
目前还不清楚金丰是否会在其他地方重新开业。它将继续提供外卖服务,并经营一个小型的人行道露台。这个露台是用GoFundMe活动筹集的5000美元捐款建造的。它在上西区还有另一处店面。
“我们想继续传承遗产,但我们也想充分利用它,”蓝兆文说。“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我认为它不得不成为更小的东西,并且缩小规模。但这是否能够带来并且创造金丰的精髓呢?”
诸立山的家族是金丰的房东,他说,他们尽了一切可能帮助这家餐馆,包括28年来不涨房租,以及疫情开始以来未收房租。“我们是这个社区的成员,认识金丰的工人已经几十年了,”他说。“没有人比我们更努力地把金丰留在这里。”
但最终,诸立山说,“离开这个空间是金丰业主的决定,他们很清楚,这个独特的大空间对他们的业务来说是不可持续的。”
金丰的意思是黄金和丰收,是华埠曾经盛极一时的大点心店中的一家,它们都有着吉祥的名字,像银宫、金桥、喜万年和彩福楼,但现在大多已消失。热心的食客们曾从城市各个角落赶来,品尝热气腾腾、物美价廉的叉烧包、排骨和虾饺。
“空荡荡的金丰好像在华埠中间留下了一个陨石坑,”行业组织纽约酒店联盟的执行董事安德鲁·里吉说。 ANDREW SE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1978年,金丰在伊丽莎白街开了一家小店,当时正值纽约最不景气的时期,金融危机和猖獗的犯罪重创了这座城市。蓝兆文的祖父是从香港移民过来的水管工,最终成为这家餐厅的大股东。
1993年,金丰搬到几扇门之外一个拥有800个座位的酒楼。在那里,一条长长的自动扶梯通向一个装饰华丽的餐厅,餐厅里有枝形吊灯和表演舞台。服务员推着茶点车经过几张经常是陌生人拼桌的大圆桌。
现年28岁的会计师珍妮·吴(Jenny
Wu,音)是吃着金丰的点心长大的,她计划明年在那儿办婚宴。“这里是家人聚在一起庆祝他们的快乐时光和节日的地方,”她说。“每当想到金丰,我都会想到新年、婚礼、家庭聚会。”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里是结识新朋友或与旧朋友重聚的地方。2010年,当纽约精英学校布朗克斯高等科学学校(Bronx High
School of Science)的同学在金丰举行他们的30年同学聚会时,丽莎·达格利安(Lisa
Daglian)和菲尔·凯法拉斯(Fil Kefalas)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他们吃着面条和包点,吃出了感情,四年后结婚。
“这是一个纽约地标的终结,”现年58岁的公交倡导者达格利安说。“这是你以为会一直存在的地方之一。”
当大流行席卷整个城市时,金丰将酒楼关闭了六个月,当时禁止室内用餐,后来重新开放了25%的位置。桌子之间距离很远并用木板分隔。茶倒在纸杯中。点心车被端到桌上的整齐打包的塑料盒所代替。
但这还不够。
金丰餐厅的领班约翰·陈是因宴会厅关闭而失业的约100名员工之一。 ANDREW SE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随着金丰关门的消息传开,大量客人光顾,无论是熟客还是只去过几次的客人。
“它属于我们所有人,”28岁的研究生萨隆尼·巴曼(Salonee
Bhaman)说。“因此,它被带走让人感觉真的很不公平——这并不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喝早茶,而是当我们都身处其中时,它创造的东西大于它的各部分之和。”
新与旧:唐人街的食物与人
酒楼开放的最后一天,顾客队伍排到了街上。在人行道上立起了一张支持金丰员工的桌子,路人被问为什么金丰对他们很重要,将其写在明信片上并寄给房东:“请拯救我们最喜欢的餐厅。”“那是我过的最棒的生日。”“这对我的家庭认同很重要。”
在餐厅里面,金丰再次熙熙攘攘。现年52岁的领班陈亮(Liang
Chen,音)正在收拾桌子并像欢迎老朋友一样欢迎他的常客光临。许多人留下了丰厚的小费。
“我们非常感动,”他说。“这证明了我们的辛勤工作和金丰在他们生活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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