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之前我就想走,但没有下决心。现在疫情爆发,蔓延全球,澳洲自不例外。面对疫情,面对因疫情而造成的经济下滑,失业率上升,总理向那些海外学生和在澳洲工作的外国人没心没肝地发声:“是到了你们该回去的时候了。“
听了莫里森总理的话,我没有象我周围的那些朋友(和我一样,他们也是持着假期工作签证来澳洲的)那样的愤慨、怒气冲天。我很平静。是的,是到了我该走,该回去的时候了。
当我向我现在工作着的老板——那个搬家公司老板提出我要走了时,老板很是不舍。老板知道,目前因为疫情的影响,他也没有生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顾客来要求搬运了。没有生意,没有收入,老板他可以去向政府要求补助,但我怎么办?没有收入,但生活需要消费需要开支。老板虽然提出,要我去他家暂住,先度过这眼前的难关,但被我婉拒了。
“不要了,我想回去了。”
是啊,即使不是这场疫情,我也想走了。
我想在临行之前,约她一下,再见见面;因为这次一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她再见。但我思索再三,还是放弃了。“还是到时候,上飞机前再告诉她吧。”
我是半年多前来的澳洲,是申请了假期工作签证来的。大学毕业,我进了一个大的电脑公司工作,编程序。这是我的专业,因为我在大学就是学的电脑。
在公司工作了一年多,也算是个年轻的“老”职工了。由于我工作认真,兢兢业业,“上面”对我印象很好,听内线人透露,领导正在考虑要提拔我。
但事实上的我是个很不安分的人,在我那平平静静的外表下,却有着个不平静的内心世界。对于这种朝九晚五,两点一线,波澜不兴的“白领”生活我已感到了厌倦。
正好,我在网上看到了澳洲发放的假期打工签证,一看到这条消息,我考虑都没有多加考虑,就申请了;很快,我的申请就被批准接受了。
对于申请这个澳洲的假期打工签证,一方面是我想出去走走看看,这西方社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来澳洲,来墨尔本,是长久以来我心里的一个愿望,一个心结。
我走的那天,和我在一个部门工作的那些年轻同事们为我“饯行”。“饯行”安排在市中心的“顺风酒店”。大家对于我的离去,都感觉突然;在酒桌上,一边向我干杯,一边说了不少类似“以前没听你说过要出国,怎么一下子就走了”,”你孤身一人在外,要自我保重”等的惜别的话。
当时的气氛有点“伤感”,结果还是大王站起来说“嗨!嗨!别搞成这样好不好?志成这次能去澳洲,这是好事情。他去外面看看世界,增加人生体验,我们应该祝福他。不要这样悲悲切切好不好?“
以后大家散了,都走了,我也要起身走时,一个熟悉的女声叫住了我。
哦!是她,林芳。
这天的林芳穿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嘴唇也是红红的,显得格外鲜艳夺目。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林芳,在我眼里,是那么的美,这可是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感觉到的呀!
她走来我的身边,从那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封面精致的笔记本,递给了我。
“想不出有什么东西送你,就给你个笔记本吧!知道你喜欢写东西,现在虽然都用电脑手机,但有时候也许你会想到用笔写。做个纪念吧。”
林芳和我一起走出了餐馆,又伴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
到了该分手的路口,林芳笑着向我道了别,并关照我:可得常常在微信上发消息,谈自己的情况呀。看着林芳飘然而去的身影,我竟会生出一种依依难舍的感觉来。
“我这是怎么了?”对于自己突然会产生这种感觉,我自己也不由地苦笑了起来。
来澳洲后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干过许多活。我在餐馆洗过碗,在工厂流水线上做过夜班,在商业大楼当过清洁工。最近的这段时间,我在给一个开着卡车,为人搬家运货的华人小老板当助手,做搬运工。
老板六十多岁了,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来的澳洲,现在是澳洲的公民。听老板他自己说,他以前在中国,是个在中学教语文的老师。他是师范大学毕业的。
那天,老板带着我,去一户西人家庭搬家具。有个华人妇女从这西人家庭,买了个三人大沙发,以及两套双人床垫床架。这华人妇女通过网络已经把钱付给了那个西人家庭,她本人不到场,她要我们去取了沙发和床垫床架后,就直接送去她家。
那个三人沙发虽说已用过了,不是全新的,但看起来没有受过什么损伤,皮质还是乌黑黑油亮亮的,很光滑。但它份量很重,抬起来,感觉很沉。
我们从这西人家庭,把这沙发和床垫床架装上车后,就急匆匆地直接赶去那华人妇女的家。
这华人妇女的家,是坐落在一个靠近市中心北边的区,叫费茨劳耶。到了那个区,那条街,那个地方,看到有三幢高楼并排在那儿。老板告诉我说,这三幢楼房,澳洲的华人管它们叫“政府楼”。这是提供给那些老弱病残者,长期失业者;那些依靠政府每两周发放的“救济金”度日生活的人居住的。这些楼房需要申请人长时间排队申请,而申请要通过有关部门审查;最主要的就是要符合“条件”(经济困难的程度)。
到了楼下,将卡车停在了专门给装货卸货用的位置后,老板就用手机打电话给那华人妇女,要她下楼来接应我们。
一会儿,那华人妇女下了楼,见到我们后,口里叫着“师傅”,一边就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二十五六岁这样。她中等偏高的身材,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虽说看上去稍稍有点显“福泰”,但仍很健美。但当我仔细去看她那张娇美的脸容时,我突然惊讶了:怎么会是她?还真是她呀!八年没见了,她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姑娘,而是个成熟的年轻少妇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我还是能从她的脸上回忆起她少女时的模样。
她走上来后,和老板讲话,没有注意到我。
由于沙发体积太大,进不了电梯,老板和她商量后,就决定走楼梯,将沙发抬上去。还好,她家在二楼,但毕竟是爬楼梯,老板和我化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才总算是把这三人沙发给抬上楼,搬进了她的家。
她家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不是很大,和厨房连在一起的,放了一张吃饭桌。这三人大沙发对着前面的那架电视机放下后,这客厅就没有很多空间,而显得更小了。
“师傅,幸苦了!喝点水。”这时的她从厨房的冰箱内,取出一大瓶可乐,打开后,注满面前的两个玻璃杯,然后将可乐递给我们。
当她将可乐递给我时,她认出了我来。“怎么是你?”她张着两只似乎不相信现况的双眼,一脸惊喜。
“你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时候来的?”她追问着我。
“我来了有半年多了,是申请了假期工作签证过来的。”
“怎么,你们之前认识?”老板在一旁问了。
“是啊!老板,你说巧不巧,他是我中学时的同学。”她回答着。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该有八年了吧?”她接着问我。
“差不多吧。”我回答着。
“哈,老同学异国他乡相逢,那可有许多话要讲呀!这样,我先下去,小王,你就和你的老同学再聊一会儿。我在卡车上等你。”老板说着,转身推门就出去了。
老板一走,留下我和她,我一下子感到了尴尬,感到了局促,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真的,我多少次在我的想象中和她会面的场合,但决不会是这样的呀!
好半天,我才想出了对她说的,“老板在下面等,要么我们改日再见面?”
“好呀,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真想和你好好谈谈,叙叙旧。今天我也没有许多时间,我得赶快去接我的孩子,他们这个时候该放学了。”她落落大方地说着。
“你有我的手机号码吧?这样吧,这个星期六,你向老板请个假,来我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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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进卡车后,老板一边开着车,一边就和我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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