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各个地方都是领导者,从任职全球五百大企业的CEO,到在家照顾小孩并引领全家的家庭主妇都包含在内。我们的国家是由坚强的女人所组成,而我们会继续的摧毁高墙,打破性别框架。”──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
病毒也搞男女歧视?
许多人说,病毒是不长眼睛的,无论身份国籍宗教地位,会中的就是会中,逃也逃不掉。这话乍听有理,但若仔细的看数据,会发现其实病毒之下,人人不平等。
位于社会阶层越底端的,受创总比金字塔顶端更严重,除此之外,在疫情之下,居然也男女有别。根据《BBC新闻》报导,美国死于新冠肺炎(COVID-19)的男性就比女性高上一倍,而在西欧国家,六十九%的新冠肺炎死亡患者是男性。
疫情更把失业人口推上新一波的高峰,截至二○二○年四月,美国的失业人口目前已超过两千零百五十万人,失业率高达近十五%,轻易就把过去十年来新增的工作机会化为乌有。有报导指出,男性为大宗的就业市场以建筑和制造业为主,这往往和经济衰退成长与否息息相关;而女性占多数的就业市场包括医疗和教育,这两个市场也相对不受经济影响。
看到这里,如果你以为这代表女人是这场病毒战役下的胜者,可就大错特错了。
病毒打乱生活,冲突增加
根据《福布斯》杂志报导,美国的医疗产业包括第一线工作人员在内,有八成的员工为女性,我的好友R嫂便是其中之一。R嫂在南加大凯克(Keck)医学中心工作的RN护理师
,她工作的病房正好就是医院安置新冠肺炎患者的地方。
R嫂的先生R哥是律师,拥有自己的事务所,也在私立大学兼职任教。因为疫情,R哥的事务所业绩和收入都大幅降低。但R哥不只一次告诉R嫂希望她辞职,觉得整天面对肺炎患者太危险。R嫂虽然也明白,但不少同事都因为染病不能上班,健康的同事都在过劳加班,她现在离职,等于把烂摊子都丢给同事扛,她实在做不到。
而且R嫂偷偷告诉我,她觉得在家里比在医院更累。R嫂有两个未满两岁的小孩,在美国称为two under
two,一说出来都会得到其他父母无限同情和怜悯的眼光。加州的宅在家政策让R哥在家上班,让R嫂得不断牺牲休息时间来顾两个小孩。
T妈是我见过最像八爪章鱼的妈妈,不但是心理谘商师和社区大学教授,更是社区诊所心理谘商部门的负责人。因新冠病毒让更多人处于焦虑或忧郁情绪,自杀倾向也升高,让T妈的工作量倍增。但T妈更多的工作则在下班后,包括照顾生病的长辈,确定全家人的午餐盒里有食物、接送小孩等。
T妈和T爸两人都必须在家工作,平日习惯T妈准备午餐的T爸也理所当然的觉得T妈会定时喂饱全家人,遭到T妈抗议。明明两个人都在家工作,之前能准备午餐的时间被线上谘询的病人取代,应该由T爸负责处理午餐,夫妻俩就为了这个争执起来。
新冠肺炎成为女性主义的一场恶梦?
R嫂和T妈不是唯二的例子,根据统计,即便是职业妇女,往往也比男人做更多的家事、同时也比男性少更多休闲娱乐时间,令人叹息的是,这种文化似乎无国界,不只在美国如此,在全世界几乎都是这样。《大西洋》的一篇报导更直截了当的说──“新冠肺炎将会是女性主义的一场恶梦。”
疫情打乱了社会既有的节奏,也让原本工作就相对较没保障的女性,雪上加霜。即便美国的两性平权已经喊了多年,但统计数字发现,有六成的育儿方案还是落到女人肩上,而且美国的单亲家庭比例,有四分之三是女人。在疫情之下,女性的失业率提高了○.九%,男性则提高○.七%,失去工作的比例也比男人高。
《大西洋》网站报导指出,美国三十个最低薪的工作中,有二十三个为女性占多数。女性薪资比男性低了十九%,甚至当女性在一种工作类型的比例变高时,这个工作类型的薪资便会随之降低。这个状态尤其反映在许多在上个世纪被认定为“女性应该在家提供的免费工作”,包括照顾长者、煮饭、洗衣、打扫、看小孩等。
尤其美国在医疗人力上依旧缺乏,在人口持续老龄化之下,报导预估美国政府在未来十年内,会需要一百六十万名护理师和护理师助理,以及至少五十万名居家看护。毫无意外的,疗养院的员工、护理师及居家看护大都为女性,而这类型的工作待遇都不太优渥,甚至护理师、看护的薪资都比平均值低。
永远被用更高标准评断的女性
加州的学校因新冠疫情而关闭,但不是所有学校都有完善的线上课程。使得许多妈妈还得身兼孩子的老师和玩伴。S妈虽说大学从UCLA毕业,却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当老师的料。没想到这次疫情,让她成为孩子的老师,花了三个小时教孩子写一篇作文,也写不出一个屁来,令她和孩子都觉得挫折。
另一个朋友A妈则因疫情必须关闭牙医诊所,她完全放弃在家当老师,改当孩子的专业陪玩人士。有趣的是,在这两个妈妈的抱怨里,完全没有听到对爸爸参与的任何期待。
这个社会对男人的期待似乎就是把钱赚够就好了,而只要该男能替他太太做任何赚钱以外的“一件”事情,比如替孩子洗澡换尿布、陪孩子看故事书、扫地拖地或刷马桶、照顾岳父岳母等,就能赢得好先生好爸爸好女婿的标签。但很多时候,女性做好上述所有事,也未必能拿到好太太头衔。
我不只一次听到爸爸们自豪的告诉我,他们帮老婆看小孩,英文用的字是babysitting,我都忍不住纠正,生养小孩是两个人的责任,不是“帮”老婆看小孩,这是身为父亲本来就应尽的职责和义务,应该叫作parenting。
电影《婚姻故事》里离婚律师所说的一段话,我认为相当精辟:“我们可以接受一个不完美的父亲,甚至好父亲的形象只不过是在三十年前被塑造出来的。在那之前,我们对父亲的期待就是安静无声、往往不在、不能倚靠、万分自私……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接纳他们的错误,但人们绝对不允许同样的过错发生在母亲身上……(女人)永远会被用不同和更高的标准来衡量。”无论美国或台湾,都是如此。
女性在家庭和工作两头烧的状况已不是新闻,这个社会对男女的双重标准更非一朝一夕,但是新冠肺炎硬生生的揭开我们对男女平权的粉红泡泡,将这个社会不平等的真相摊在阳光下。某个角度来说,这并不是坏事,或许借由这次的疫情,我们终于能看到,无论是在前方抗疫还是在后方照顾老小,都不得不承认──疫情下的社会,由女性撑起半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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