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查尔斯和戴安娜(Diana)灾难般的婚姻不同,他们不是精心策划的结合。他们从开始就是一对爱侣。1939年,当18岁的希腊与丹麦王子菲利普作为海军军官学员带着她参观了达特茅斯的皇家海军学院(Royal Naval College),13岁的女王就迷上了他。
没多久,按照菲利普·伊德(Philip Eade)所写的传记中引用1946年一次通信的说法,他告诉她,自己“毫无保留地、彻底地”爱上了她。七年后,当他在巴尔莫勒尔城堡向她求婚,她的父亲(当时的国王)和王太后都不认为他是个稳妥的人选。菲利普大概与欧洲一半的王室首脑有血缘关系,但他的家族遭到流放,他也成了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王子。
会说三种语言的菲利普从婴儿时期起就在他的欧洲亲戚之间辗转。在被送到斯巴达式的苏格兰寄宿学校高登斯顿(Gordonstoun)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将在哪里度过假期。在乡间别墅的访客簿上,他登记的信息是“无固定住所”。
羞怯而敏感的伊丽莎白公主并不畏惧。她在菲利普身上看到了坚定不移的品质,在他们结婚50周年的时候,她称之为“这些年我的力量和支柱”。战争塑造出的责任感和为国效力的愿望将两人连结到了一起。
“在他那代人眼里,为国家服务就是为他所信奉的价值观服务,”威廉王子和哈里王子的前私人秘书杰米·洛瑟·平克顿(Jamie Lowther-Pinkerton)说。漂泊不定的王室背景强化了菲利普的信念,即君主制的存在建立于对责任的承诺之上,并要受其约束。
从小在周遭顺从中娇生惯养的伊丽莎白,信任菲利普这种具有颠覆性的不耐烦。被折磨人的繁文缛节包围的她,总能指望他来逗她笑。他带给她的礼物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即这些礼节荒唐至极,但又绝对必要。“她知道自己总能从他那里得到诚实的答案,”爱丁堡城堡总督、同时也是纪录片制作人的阿拉斯泰尔·布鲁斯(Alastair Bruce)对我说。
2011年,托马斯·斯特鲁斯在温莎城堡为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爱丁堡公爵拍摄的肖像照。 Thomas Struth
作为回报,她为菲利普提供了一个他童年所缺乏的情感避风港。尽管谣传他曾移情别恋,但他对女王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他独自完成了超过2.2万次王室活动,并陪同女王进行了她所有的海外访问。(如果媒体靠得太近,他有时会嚷嚷道,“别挤着女王!”)
他发表过轻则失礼(1991年,他在泰国接受环境保护奖的时候公开羞辱东道主称,“你们国家是最臭名昭着的濒危物种交易中心之一。”)重则冒犯(2002年,他在同女王访问澳大利亚时询问土着长者道,“你们还会互扔长矛吗?”)的言论。但女王在公众面前的扑克脸,并不能揭示她可能在私下如何对他发出冷冷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