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人为伊朗从事间谍活动的惊人故事

在过去一年中,39名以色列人因涉嫌为伊朗间谍而被捕,这引发了人们对他们为何会向国家最敌对的对手示好的猜测。

摩尔德查·马曼(Mordechai Maman),一名70出头的以色列人,习惯了失望。他的婚姻早已破裂,商业项目也屡屡失败,使他长期陷入财务困境。但在2024年初,他有理由感到乐观。四个成年的孩子都过得不错,他也结识了两个新的商业伙伴,并且陷入了爱河。

娜塔莉(Natalie)是一位迷人的白俄罗斯女子,乌黑的头发和丰满的嘴唇,年龄比他小了几十岁。这对情侣在摩尔德查的养母国土耳其生活,但最近刚刚搬到以色列南部城市亚什凯隆(Ashkelon),靠近加沙边界。娜塔莉开始了漫长的皈依犹太教的过程,作为回报,摩尔德查向她许下了美好的未来。一位朋友说:“他对她的迷恋达到了痴狂的程度,愿意满足她的一切需求和财务请求。”

恋爱让人做出不合逻辑的事情。在摩尔德查的案例中,他渴望取悦女友的心情导致了对祖国的背叛。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位骄傲的以色列爱国者,崇拜以色列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Benjamin Netanyahu),并在社交媒体上发表强烈的右翼观点和反阿拉伯情绪。但是令家人和朋友感到震惊的是,摩尔德查竟然成为了以色列最死敌——伊朗的间谍。

根据以色列国内安全局辛贝特(Shin Bet)的消息,摩尔德查是过去一年被捕的39名以色列人之一,因涉嫌为伊朗从事间谍活动。一位官员告诉我,自2022年底以来,伊朗已招募了数百名以色列人。这些人通过社交媒体平台或在土耳其和阿塞拜疆旅行时被招募,背景各异:有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宗教信徒和世俗人士,年轻和年长者,男性和女性。

以色列一直以其间谍技术和国家凝聚力而自豪。一些人认为,愿意背叛国家的以色列人数目明显增加是国家幻灭和社会裂痕加深的证据。以色列当局感到担忧。前辛贝特官员表示:“我们需要威慑其他人,阻止他们与我们最恶劣的敌人合作,以免它演变成一种国家性流行病。”

在被伊朗招募之前,摩尔德查过着平凡的生活。他于1952年出生,年轻时在以色列军队服役,后来遇到妻子并搬到以色列北部的一个乡村。在那里,夫妻俩抚养了四个孩子,并经营一家民宿。摩尔德查总是想着怎样赚更多的钱,但他的计划从未有过成功。一次,经营沙威玛摊位失败后,他与犯罪分子纠缠不清,后被判多项罪名,包括敲诈和逃税。这些朋友口中所谓的“小罪”,预示着他最终的覆灭。

大约20年前,摩尔德查与妻子分居后,移居土耳其寻求更好的机会。他定居在地中海沿岸接近叙利亚边境的萨曼达(Samandag)市,成为一名批发商,经营蔬菜、水果和香料——只要能盈利的东西。

他时不时回以色列看望朋友和家人。根据了解他的人说,摩尔德查在谈及自己的工作时很含糊,给人的印象是他在为以色列间谍机构摩萨德(Mossad)和以色列在黎巴嫩和土耳其的特种部队工作。(辛贝特和国家检察官对此表示否认。)

随着时间的推移,摩尔德查的生意开始遭遇困境。情况出现短暂好转时,他结识了两个堂兄弟安德烈(Andrey)和尤奈德(Junied Aslan),两人都是土耳其公民,成为了他的合作伙伴。(辛贝特相信,某个时期,这两个堂兄弟同时在为土耳其和伊朗的情报机构工作。)

然而,到2024年4月,摩尔德查的财务状况再次自由落体,娜塔莉对奢华生活的热爱无疑加剧了这一问题。根据辛贝特获取的WhatsApp对话记录,他向阿斯兰兄弟求助。他们安排他与一位名叫埃迪(Eddie)的富有伊朗商人见面。通过堂兄弟的介绍,埃迪承诺通过打开水果和开心果市场的大门,让摩尔德查成为一个富有的人。

埃迪没有在约定的见面上出现,但他的缺席只让摩尔德查更加感兴趣。阿斯兰兄弟称,埃迪在伊朗,建议摩尔德查亲自前往那里见他。作为一名以色列公民,合法过境对他来说是困难的,因此摩尔德查必须冒险偷渡过去——这一行为极其鲁莽。

在5月,摩尔德查与安德烈一起前往土耳其东部靠近伊朗边境的一个村庄。在那里,他住在酒店,等待埃迪的进一步指示。五天后,他将护照、手机和个人物品留在酒店的安德烈那里,躺进一辆卡车的后面,被告知要在床垫上躺下。“显然安德烈在处理土耳其边境警卫方面拥有丰富的经验,”一名以色列情报官员说,“贿赂他们视而不见并不难。”

经过边境后,卡车停在了一座别墅前。他受到了几位看似重要的男子及埃迪本人的热情欢迎。摩尔德查在别墅呆了12小时。如果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位伊朗人所从事的工作,他很快就会明白。

为了帮助他开展批发生意,埃迪问摩尔德查是否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小“帮忙”。这些帮忙包括在以色列藏匿资金和武器,拍摄拥挤的区域,以及恐吓那些未履行伊朗情报派遣的以色列阿拉伯人。摩尔德查同意了。

以色列人为伊朗从事间谍活动的惊人故事

伊朗人在德黑兰哈马斯领导人伊斯梅尔·哈尼耶的葬礼上焚烧以色列国旗的象征。两国的相互敌意推动了间谍活动。Getty Images

埃迪和其他男子是伊朗情报部和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IRGC)的特工。根据以色列安全局的说法,他们要求摩尔德查提供的“帮忙”皆源于传统情报教科书,其目的在于测试他的忠诚度,并在他今后拒绝合作时制造对他的威逼。

那天晚上,摩尔德查再次藏身于卡车中返回土耳其。回到酒店后,安德烈给了他1300美元现金。第二天,摩尔德查飞往白俄罗斯与娜塔莉重聚,她在机场等他;几天后,两人回到以色列。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半内,摩尔德查与安德烈联系,并通过他催促埃迪跟进他们讨论过的水果和坚果交易。直到8月中旬,埃迪积极回复,要求摩尔德查去伊朗会面。

摩尔德查又经历了往常的过程:在靠近边境的酒店住下,待命,接到信号后将物品留给安德烈并躲进托运的卡车中。刚到伊朗,卡车就遇上了乘坐的埃迪和安德烈的车。他们带摩尔德查去埃迪的别墅。途中,埃迪告知摩尔德查,他们会见的两位高级伊朗情报官员是从德黑兰特地过来的。埃迪还提到,官员们会带着一张“空白支票”,并建议摩尔德查索要100万美元以作为他将接受的任务报酬。

这个消息让摩尔德查兴奋不已。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他见到了埃迪所说的两位官员。其中一位流利地讲希伯来语。摩尔德查试图通过声称与以色列罪犯有良好联系来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然而这些官员只对他感兴趣。摩尔德查按照埃迪的建议,索要100万美元。他们的回应是,如果他同意暗杀内塔尼亚胡或当时的国防部长约阿夫·加兰特(Yoav Gallant),就会先支付给他15万美元。他们还接受暗杀辛贝特局长罗嫩·巴尔(Ronen Bar)。

摩尔德查感到震惊。这些是以色列最受保护、最难接近的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们。可是,特工们坚称,他们需要他去杀死一个高价值目标。作为备选计划,他们建议摩尔德查可以在拉阿那拿(Ra’anana)的家中暗杀以色列前总理纳夫塔利·贝内特(Naftali Bennett)。

这听起来更容易实现,摩尔德查想。他同意,但是坚持要100万美元的初始价。特工们表示,他们会将预付金提高到40万美元。他们向摩尔德查表示,伊朗政府希望迅速报复波斯湾政治领导人哈马斯的暗杀事件。

哈马斯政治领导人哈尼耶于2023年7月在德黑兰一间由伊朗革命卫队经营的客栈中被安放炸弹杀害。尽管以色列当时并没有承认责任,但以色列媒体却报道称,这次行动是摩萨德执行的。这一暗杀事件显示,即便伊朗最安全的藏身之处也并非安全。

尽管得到了更高的预付款,摩尔德查仍然毫不妥协,拒绝在不到100万美元的情况下合作。为了急于安抚德黑兰的上级,特工们提出了一个不同的任务:使用爆炸物暗杀纳哈里亚(Nahariya)和阿克雷(Acre)这两个以色列沿海城市的市长。摩尔德查声称(实为虚假),他与这两位市长相熟。

以色列人为伊朗从事间谍活动的惊人故事

以色列消防员和警察的爆炸物处理小组在以色列海岸城市纳哈里亚遭到来自黎巴嫩发射的火箭弹袭击后进行工作。摩尔德查的伊朗操控者将沿海城市的市长列为暗杀目标。  anna/advidler

但是,经过几个小时的反复交涉,特工与摩尔德查的价格依然未能达成一致。大家约定第二天继续谈判。当天晚上,摩尔德查、安德烈和埃迪在一家豪华酒店用餐,摩尔德查和安德烈将会用这个地方作为他们的住宿。

第二天早上,摩尔德查与安德烈返回埃迪的别墅,继续谈判。特工们提出了一个新主意:摩尔德查能否招聘一名摩萨德特工并将其变成双重间谍?摩尔德查反击,承诺招募一名前摩萨德官员,但特工们坚持要一名在职人员。

再次,摩尔德查要求100万美元,谈判再次未果。临走之前,埃迪给了他5000美元现金,作为对他参加会议的善意表示。

在狮子窝待了48小时后,摩尔德查再度穿越回土耳其。“他很幸运,他们让他走,没有杀了他,”一位熟悉伊朗作战方法的以色列情报官员说。摩尔德查通过塞浦路斯飞往以色列。然而,当他在本·古里昂国际机场下飞机时,警方和辛贝特的官员将他逮捕。他感到震惊,开始向他们大喊大叫。

以色列军事情报已拦截了他、安德烈、埃迪与伊朗特工之间的消息。起初摩尔德查否认自己有任何错误,后来在经历了14轮严酷的审讯后承认他与伊朗特工会面,但他否认有意伤害以色列国家安全,称他对于若干时刻若不是确实得到100万美元会做什么并不确定。“他的辩护是一派胡言,”一位现任辛贝特官员告诉我,“我们毫不怀疑他确实打算危害以色列安全。”

为了避免受罚,摩尔德查请求充当双重间谍,欺骗伊朗人。他的提议立即遭到拒绝。摩尔德查被控与外国特工接触和未经授权进入敌国。他的律师埃亚尔·贝塞尔格里克(Eyal Besserglick)起初重申摩尔德查曾帮助以色列安全部门的说法,并表示他将提供证人出庭证实。然而,最终摩尔德查同意对指控认罪。娜塔莉也曾接受官员的询问,但后来被释放。

持续冲突

以色列自成立以来便与周边国家处于战争之中。几十年来,阿拉伯国家试图招募以色列公民为其间谍,但没有取得任何显著成功。他们的失败部分可归因于以色列人在历史上对国家的忠诚感。作为犹太人民的家园的构想在历经大屠杀的惨痛后形成,得到集体努力和相互援助的精神滋养,是一个强大的想法。强制军事服役进一步巩固了国民身份扎根于国家安全的理念。尽管以色列社会中的民族主义者与极端正统派之间存在摩擦,以及左派与右派对1967年占领巴勒斯坦领土的看法有分歧,但爱国主义在以色列仍然是强烈的情感力量。

然而近年来,特别是自内塔尼亚胡在2022年重返权力以来,以色列社会中的离心力量愈发强大。腐败文化从上层逐渐渗透下来。内塔尼亚胡试图削弱司法,导致政治动荡和以色列社会的两极分化。在以色列因2023年10月7日哈马斯的袭击而陷入震惊时,曾出现一段短暂的民族团结期,但对于导致袭击的情报失误,以及如何确保人质的释放的争论,加深了国家的分裂。

以色列人为伊朗从事间谍活动的惊人故事

在2023年10月7日哈马斯袭击前的几个月里,诸如这次活动的示威反映出以色列各地女性权利支持者的诉求,反对内塔尼亚胡政府计划改革司法制度。AP

约拉姆·佩里(Yoram Peri),马里兰大学以色列研究名誉教授告诉我,“以色列社会正在滑向危险的内爆状态。”佩里认为,内塔尼亚胡试图控制司法与媒体的行为加深了“旧有传统机构的恶化”,以及对法律普遍的尊重下降。“在这样一个混乱的现实中,越来越多的以色列人越来越少的约束,准备打破背叛自己国家的禁忌,”他说。

这或许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伊朗,尽管其间谍手法粗糙,却在以色列历史上其他敌国未能做到的事情上获得成功。近20年来,以色列与伊朗(及伊朗的代理人真主党)之间的间谍战一直在进行。

摩萨德以色列对外情报局暗杀过伊朗科学家,向伊朗的核计算机植入恶意软件,破坏伊朗的核及导弹设施。2008年2月,摩萨德与中央情报局(CIA)合作,在大马士革杀害了真主党官员伊玛德·法耶兹·毛尼耶(Imad Fayez Mughniyeh)。自那时以来,伊朗和真主党试图通过绑架和杀害以色列外交官、官员甚至以色列游客来进行报复。

伊朗的行动,曾从专业特工进行,最近已扩展到普通公民。与我交谈的一位辛贝特官员将其形容为“广撒网”的方式,旨在通过在许多人身上进行小额投资来培养出少量高素质的招募者。这类似于苏联曾使用的手法:苏联成功渗透了以色列新兴的秘密服务和其他机构,利用对共产主义怀有同情的以色列人。(这由于苏联被视为以色列的竞争对手,而非像伊朗和阿拉伯国家那么敌对的状态,使得渗透更加容易。)

如今,招募者更容易受到贪婪而非意识形态的驱动。伊朗的一个常见伎俩是在社交媒体上发布广告,询问人们是否想轻松赚钱。2019年7月,辛贝特宣称已挫败了一个伊朗试图经由社交网络在以色列、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区招募广泛代理人网络的企图。辛贝特发言人当时表示,“绝大多数以色列公民拒绝与[伊朗人]合作,因为他们怀疑这是敌对分子,并与他们断绝联系。”

招募音乐家及其家庭的方法

阿齐兹·尼萨诺夫(Aziz Nisanov),一名来自以色列北部港口城市海法的43岁兼职音乐家,是那些被伊朗诱惑而愿意作间谍的人之一。但是,他的故事还体现了许多以色列人与国家的忠诚感正在减弱。

以色列是一个移民国家,优先考虑犹太人。1948年以色列成立后,立即通过了“归国法”,该法为有至少一个犹太祖父母的人提供自动公民身份。

尼萨诺夫七岁时和家人自阿塞拜疆移民到以色列。犹太阿塞拜疆人被称为“山地犹太人”,是来自伊朗的波斯犹太人的后裔,他们拥有自己的文化,包括自己的方言——犹太-塔特语。与许多来自他社区的其他家庭一样,尼萨诺夫的家庭部分是由于前苏联的艰难形势而选择移民,同时也出于强烈的犹太身份意识:他们相信生活在犹太家园的生活将会更好。

但事实并非如此。过去和现在,许多在以色列的犹太阿塞拜疆人生活拮据。他们在求职、应对高生活成本和寻找可负担住房等方面挣扎。许多犹太阿塞拜疆人感到边缘化。

以色列人为伊朗从事间谍活动的惊人故事

间谍术的高手:摩萨德情报局局长大卫·巴尔内亚(David Barnea,右)和以色列国内安全局(Shin Bet)局长罗嫩·巴尔(Ronen Bar)在去年的耶路撒冷赫尔兹尔山军事公墓举行纪念以色列战争中阵亡士兵及袭击受害者的仪式。AP

2022年中,尼萨诺夫访问故乡时向一位老朋友坦言,他作为音乐家的生计越来越困难。朋友将他介绍给一位名叫埃尔尚·阿盖耶夫(Elshan Agayev)的56岁伊朗人,后者自称为某位名叫奥尔汉(Orhan)的人工作。实际上这两人都是伊朗情报官员。根据辛贝特的说法,尼萨诺夫自愿同这两人合作。

最初,尼萨诺夫的任务是拍摄以色列的平民场所。然而,任务迅速升级为记录军事和战略地点。在详细的指示和谷歌地图标记的指导下,尼萨诺夫拍摄了位于格利洛特(Glilot)的摩萨德总部、海法海军基地、铁穹(以色列的防空系统)电池和特拉维夫以色列国防军(IDF)总部。

尼萨诺夫招募了六名同伙,包括两名未成年人,和他的19岁儿子伊戈尔·尼萨诺夫(Yigal Nisanov),他已经改变了姓氏。曾是以色列空军技术兵的伊戈尔已经逃离了自己的岗位,并被军警通缉。经过紧密的合作,他们形成了一个高效的间谍网络,监视了以色列近100个目标。

在他们最冒险的任务中,团队受命评估2024年4月伊朗导弹袭击后纳瓦蒂姆空军基地的损失情况。他们还负责跟踪该基地的指挥官——一名准将。

尼萨诺夫甚至利用了自己的家庭。当母亲被邀请参加在特拉维夫新开设的阿塞拜疆大使馆的招待会时,他鼓励她拍照。尼萨诺夫有时还前往阿塞拜疆,接受伊朗特工的进一步指示。

这个团队在15个月内共完成了约30项任务,获得了总计30万美元的报酬。任务的费用在每项任务中提供500到1200美元,支付方式为加密货币,部分与俄罗斯源相关。伊朗情报机构承担了所有费用,包括酒店房间、租赁车辆、摩托车、新相机和电脑。以色列当局随后没收了一辆汽车、两辆摩托车和11000美元现金。

这个间谍团体的活动产生了显著后果。尼萨诺夫和他的团队拍摄的军事基地成为真主党火箭弹和无人机的目标。2024年5月,真主党击落了一只配备先进传感器的以色列侦察气球,这是该小组监视的多个地点之一。

这次行动在2024年9月戛然而止,辛贝特特种部队突袭了这些人的住所并逮捕了他们。官员们形容这个团队为“以色列历史上运营规模最大、最危险的间谍网络”。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尼萨诺夫本打算在10天后在一个将有以色列总统以撒·赫尔佐克(Isaac Herzog)及几位内阁成员出席的活动中表演音乐。

阿谢尔·比雅明·韦斯(Asher Binyamin Weiss),一名来自贝内布拉克(Bnei Brak)市的24岁极端正统犹太人,的故事揭示了以色列社会内的另一个深刻裂痕。在去年之前,大多数极端正统犹太人都受到免服兵役的豁免,但在2024年6月,以色列最高法院裁定极端正统犹太人不再可以拒绝入伍,这在耶路撒冷和贝内布拉克等拥有大量极端正统人口的城市引发了抗议。

以色列人为伊朗从事间谍活动的惊人故事

以色列阿拉伯人对以色列政府做出的承诺采取抵制态度。Getty Images

2022年中,尼萨诺夫访友时向这位老朋友坦言,他作为音乐家的生计越来越艰难。朋友将他介绍给了一位名叫埃尔尚·阿盖耶夫(Elshan Agayev)的56岁伊朗人,后者自称为某位名叫奥尔汉(Orhan)的人工作。结果这两人都是伊朗情报官员。尼萨诺夫自愿同这两人合作。

起初他被要求拍摄平民位置,但任务很快升级为记录军事和战略地点。根据详细的指示和谷歌地图标记,尼萨诺夫拍摄了摩萨德在格利洛特的总部、海法海军基地、铁穹反导系统和特拉维夫以色列国防军总部。

尼萨诺夫招募了六名同伙,包括两名未成年人和他的19岁儿子,他们都起了个假姓。曾在以色列空军服役的儿子已经逃离了自己的岗位,并受到军警的追捕。一起,他们形成了一个高效的间谍网络,监视了以色列近100个目标。

在他们最大胆的任务中,团队接到任务评估2024年伊朗导弹袭击后纳瓦蒂姆空军基地的破坏情况。与此同时,他们还负责跟踪该基地的指挥官——一名准将。

尼萨诺夫甚至利用了自己的家庭。当他的母亲受邀参加在特拉维夫新开的阿塞拜疆大使馆招待会上时,他鼓励她拍照。尼萨诺夫不时会前往阿塞拜疆,接受伊朗特工的进一步指示。

这个团队在15个月内共完成了约30项任务,获得了总计30万美元的报酬。任务的费用在每项任务中提供500到1200美元,支付方式为加密货币,部分与俄罗斯源相关。伊朗情报机构承担了所有费用,包括酒店房间、租赁车辆、摩托车、新相机和电脑。以色列当局随后没收了一辆汽车、两辆摩托车和11000美元现金。

这个间谍团体的活动产生了显著后果。尼萨诺夫和他的团队拍摄的军事基地成为真主党火箭弹和无人机的目标。2024年5月,真主党击落一只配备先进传感器的以色列侦察气球,这是该小组监视的多个地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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