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政治愿景折射出各自早年经历塑造的长期立场,也展现了数十年公共生涯中的政治蜕变。
尘封的新闻档案深处,安东尼·阿尔巴内塞与彼得·达顿的名字首次出现时,已是数万篇报道之后。
阿尔巴内塞的首次亮相在1985至1987年间——数字档案已无法精确追溯——当时他正担任新南威尔士州青年工党主席。”我们必须教育年轻工人…他们享有的任何权益都源于工会前辈争取裁决条件的斗争,”他在《悉尼先驱晨报》关于年轻人远离工会的报道中如此说道。
随后题为《工党新生代》的报道中,这位激进的青年领袖谴责新晋工党成员缺乏”为工人阶级争取权益的意识形态承诺”,批评霍克-基廷政府的私有化等经济改革议程,并指责核心部长们”对劳动人民充满蔑视”。
达顿的首次媒体曝光则在2001年10月18日联邦大选期间,这位政治新秀试图在外布里斯班迪克森选区挑战时任议员谢丽尔·克诺特。当被问及达顿时,克诺特暗示记者应追问其辞职警队的原因,这场诽谤风波最终以克诺特道歉收场,却意外将达顿推向聚光灯。
竞选期间,达顿散发的传单指责工党”对非法移民态度软弱”;其国会首秀演讲则聚焦犯罪与长期失业问题,强调”当今社会许多人只主张权利却不承担责任”,并将国家安全称为”社会面临的最大挑战”。
阿尔巴内塞的成长故事广为人知:悉尼内西区公屋长大的单亲家庭孩子,靠打零工完成悉尼大学经济学学业,最终成为工党元老汤姆·乌伦的门徒。他常自称被三种信仰塑造:”天主教会、工党和南悉尼橄榄球俱乐部。”1996年首度当选格雷恩德勒选区议员后,历任基础设施部长、运输部长,乃至陆克文政府副总理。
2013年与肖顿竞争党魁时,他那句”我就想痛击保守党”成为工党支持者的战斗口号。经历2016年惜败与2019年惨败后,他终于在无人竞争的情况下成为工党领袖。
达顿的早年经历则相对模糊:布里斯班北郊五个孩子中的长子,1990年昆士兰警校毕业后效力缉毒组与性犯罪调查组九年,因追捕逃犯时车祸受伤离职。转战商界获得商学学位,协助父亲经营托儿所地产项目,据报35年间购置26处房产。
从政后历任卫生部长、移民部长直至国防部长,其政策核心始终围绕”保卫国家安全”与”捍卫奋斗精神”。2022年自由党败选后,他毫无悬念地接任党魁。
担任总理后,阿尔巴内塞收敛了早年左翼激进立场,转型为经济环保议题上的务实中间派,但仍难掩与保守党交锋时的兴奋。其首任期内推动强化工会集体谈判权,调整200亿澳元阶税改方案以惠及中低收入者,并启动”澳洲制造”产业政策重塑经济结构。
达顿则延续铁腕形象,借反对原住民议会之声提案挫败执政党势头,近期更抛出2030年代末建设七座核电站的争议计划,主张以汽油税减免替代个税调整。在这场硬汉对决中,阿尔巴内塞试图将对手描绘成伪善的刻薄政客,达顿则着力渲染对手的软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