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7年以来,我一直是反威权主义者、女权主义者和LGBTQ群体的活动人士。当我于2011年与人共同创立行动主义乐队Pussy Riot时,我只能幻想有一天女权主义和酷儿群体在俄罗斯蓬勃发展,以及主流表演者会参与我们的反克里姆林宫集会。然而近年来,全球活动人士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我在2012年与另一名Pussy Riot成员一起被捕入狱,加上在2013年底获释后我们坚决拒绝退让,这鼓励了我们的艺术家和音乐家同伴参与政治。我学到的是,虽然改变不会在一夜间发生,但小的行动随着时间的积累可以达成持久而深刻的效果:警察可以一个个被改造或更换,直到有一天,手无寸铁的男人、女人或不被性别束缚的人被执法者杀死的事件不再发生。
乔治·弗洛伊德于2020年5月25日在明尼阿波利斯被警察羁押期间的悲惨死亡,引发了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社会运动之一。它重燃了Black Lives Matter(黑人的命也是命,下文简称BLM)运动,民意调查显示,在弗洛伊德死后的几周内,美国有1500万至2600万人参加了BLM示威活动。
BLM运动将对我们在2021年及以后对正义的看法产生深远影响。正义必须意味着种族正义。它还必须意味着经济正义、性别正义和环境正义。2020年的大规模社会运动教会我们从整体和交叉角度思考,提出宏大的问题并想象美好的未来。
2020年8月30日,白俄罗斯明斯克独立宫前的人群抗议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总统连任。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这一年我们开始为我们的文明想象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假设我们可以从根本上重新思考公共安全?减少警察的存在能否让我们的生活受益?我们是否应该将警力资金和资源重新分配给边缘化社区的项目,将一些执法职责重新分配给社工?假如已经失去了我们的信任的警察机构被解散,由另一个更可靠的社会组织取代,会怎样?警察为谁服务,他们保护谁?他们保护我吗?我们仍然需要把人关起来吗?监狱系统使任何人走上正轨了吗?使用几乎免费的监狱劳动力是否是奴隶制的一种形式?我们能否想象一个没有警察、没有监狱的世界?
政府,特别是那些支持专制的政府,对公民勇敢激进的政治想象力做出了紧张的反应。特朗普总统已将社会正义活动家标记为“恐怖分子”,并表示他想“碾压”他们。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V·普京(Vladimir V. Putin)认为,如果你批评他,那你就是国家的敌人,必须被噤声。
在我的国家俄罗斯,执法系统为了逮捕Pussy Riot的成员忙活了将近十年。我们的音乐视频关注于国内及国外的警察暴力,因为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只有世界各地的活动人士共同努力才能解决。2015年2月,我们发行了第一首英语歌曲《我不能呼吸》(I Can’t Breathe)以纪念埃里克·加纳(Eric Garner),他在前一年夏天被一名纽约警察锁喉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