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 – 跌落者(中)-澳洲唐人街

释放双眼,带上耳机,听听看~!
撒克逊这个单词是上个月TAFE学校的英文老师在课堂上教的,说的是欧洲日耳曼民族的一个分支,主要居住在德国与荷兰及丹麦等几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女人大多是魔鬼身材和金发碧眼。

撒克逊这个单词是上个月TAFE学校的英文老师在课堂上教的,说的是欧洲日耳曼民族的一个分支,主要居住在德国与荷兰及丹麦等几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女人大多是魔鬼身材和金发碧眼。总之,吉姆曾经把一切异性之美都归纳入这个单词里面了,但对其所代表之女性的具体形象却只有朦胧的幻想,并没有多少实际印象。然而今天,吉姆刚刚用双眼捕捉到的美女形象,恰恰就是他幻想中的撒克逊美女的样子。只是今天他所看到的这个样子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具体,却又是那么的无言描述,以至于在吉姆跌落的那一瞬间,这个美丽的形象还一直占据着他的大脑。

“你还好吗?”耳边响起温柔的女性语音,虽然是用英语说的,但对于在本地TAFE学习了两年的吉姆来说,那就如同自己家里的姐姐说出来的一样清晰。

吉姆一边从惊愕中苏醒一边木然地抬起头来,看到三点式风景标所凸显的那个美女胴体就近在迟尺地立在他的对面。这时吉姆意识到自己是刚从独木桥上跌落下来,蹲在地上,并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下意识地捂着左腿膝盖的上方。扭头一看,自己的左腿从膝盖上面一直到膝盖下面被木板的粗糙边沿刮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而在他左手捂住的地方,有鲜血从指头缝里渗流出来。

“哦,你受伤了!”那个温柔的女声又响起来,不过这次显得急促而关切。

吉姆微微地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没有受伤还是表示没有什么要紧,同时脸上突然一阵热起来。原来这时的撒克逊女郎已经蹲了下来,双眼看着吉姆渗血的左腿和指头。吉姆的眼珠子不受控制地斜斜瞟过去,看到了一对饱满乳房裸露的大部分,以及胸脯下方一双浑圆而结实的,曲蹲着的光溜溜的大腿,还有一股海水和淡水都没有冲洗掉的异性的芬芳,轻飘飘地涌入吉姆的鼻孔。这种芬芳,吉姆在自己身边出现过的女人身上从来没有闻到过。

仅仅过了半秒钟,吉姆下意识地闪开了眼睛,这时他看到一只丰满的,年轻女郎才会有的,细腻而圆润的右手,正指着他受伤的左腿。女郎手上的那个食指,带着涂成乳白色的指甲,正在从他左腿伤口的上方一直指向伤口的下方。

“你需要急救处理,我家里有急救包,你跟我来吧。”随着那温柔而肯定的语气,一只有力的手已经搀扶到吉姆的右手手臂下。

在吉姆被扶起来的同时,他颤巍巍的右腿碰到了撒克逊女郎裸露到髋关节以上的左腿。吉姆心里又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本想对女郎说自己可以走路,不用她搀扶。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却没有说出来。直到现在,吉姆才隐隐地感觉到一丝左腿上的疼痛。他被搀扶着,慢慢朝41号的斜对面走去。低着头挪步而行的吉姆,这时看清了身边女郎的双腿,上面有着白里透红又被晒得微微发暗的皮肤,光着一双脚丫子,在铺有石子和沥青的马路上,像个运动员似地矫健地挪动着步伐。同时,吉姆眼睛的余光,还明确地感觉到身边那个高耸的、起伏有致的胸脯。

“你是从中国来的吗?”女郎一声清脆的问话,逼着吉姆抬起头来,在两尺左右的近距离里,他看到了一双有着绿色眼球的大眼睛,带着长而卷曲的睫毛和自信的微笑。

“是的。”吉姆随声应道。女郎亲切友好的问候给了他很大的鼓励,他鼓起勇气决定要和女郎交谈几句。

“你怎么看出我是中国人的?”吉姆问道,并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了一点浅浅的微笑。

“你工作努力,不怕疼痛,我所知道的中国人都这样。”女郎清脆的声音和让人感到舒适的回答,使得吉姆在心中又大大地给撒克逊加了许多分。不过吉姆清楚,中国留学生在悉尼干零活干粗活的形象对大多数本地澳洲人来说都很容易识别的。

“我们到了,你站好。”好听的撒克逊语音在路对面的46号门口停住了。女郎把搀扶吉姆的手抽出来,伸开双手推开了一副大大的带有镂空雕花的铁门,然后又回过身来搀扶着吉姆走了进去。

两排高大的柏树挺立在一条沙石坂路的两旁,像是默默地在对来人致以欢迎的礼仪。走完石坂路,他们来到了一栋三层楼的宽大建筑前。这是一栋老式建筑,没有阳台,楼上的窗户又大又整齐地排列着。这栋楼房显得很欧式的样子,并显示出几分威严,有点像吉姆在老家南昌看到过的苏联专家楼。从门口的建筑风格,吉姆还看出他们面对的是楼房的背面,而正面一定是对着北边的海滩的。

“你叫什么名字?”女郎一边扶着吉姆走上几节宽宽的台阶,一边问道。

“我叫吉姆,吉姆刘。”

“吉姆,我叫莎霞,很高兴认识你。”女郎和吉姆的眼光又对视了一下。

莎霞这个名字对吉姆来说比较生僻,好像学校里有一个俄国女孩是叫这个名字的。不一会儿,他们已经从后门进入,来到大厅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这像是一间宽大的办公室或书房,有办公桌椅,两边各放着长短沙发和茶几,周围还有放满书籍的书架和关着门的橱柜。莎霞招呼吉姆坐在沙发上,自己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箱子放在茶几上。吉姆看到箱盖上写着的英文是“急救”两个字。莎霞从箱子里拿出三个药瓶和一包卫生棉球。她用镊子夹出卫生棉球,又从一个瓶子里沾湿了带有酒精味道的液体,然后把镊子交到吉姆的手上。

“勇敢的人,你自己来消毒吧,要一次性地一点点地抹伤口,不要反复来回,每次都要换棉球和酒精哦。我知道你不怕疼的。”
莎霞以坚信的口气鼓励着吉姆,看到吉姆果断地接过镊子开始抹伤口之后,才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吉姆感激地望着莎霞的背影。这时他注意到莎霞有着令人惊奇的细腰和南昌鸭梨形状一样的臀部,两只大腿上面各有很大一部分臀部裸露在三角形泳裤的外面,一招一摇地随着她的脚步消失在门外。这时在吉姆的心中,由荷尔蒙催发的男性情愫已经减少了,而是增加了几分欣赏和赞美的成分。当吉姆快把伤口消毒完毕时,莎霞回到屋里来了。这时的她披上了一件宽大的纱巾,凹凸有致的身体就像一幅西洋油画中的美女一般,显得更有艺术的气息和美感了。

“消毒好了吗,现在我们来上药吧。”莎霞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另一把镊子,夹着棉球从另一个瓶子里沾满了药水,在吉姆的左边蹲下身子,把药水轻轻地抹在吉姆的伤口上。

这时吉姆的心里闪过一念,自己是不是就像一个撒克逊国王,在接受宫女虔诚的侍候?念头一过,他又狠狠地在心中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并对自己说,吉姆啊吉姆,你现在是在接受人间最富于人性的爱护,你今天遇到天使了啊!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莎霞给吉姆敷上了药,垫上了纱布,绑上了纱带。这期间,吉姆大胆地和莎霞进行了简短的但是十分愉快的交谈。

“你是俄国人吗?”吉姆大胆地问道。

“哈哈,我像俄国人吗?哦,对了,我的名字!”
莎霞毫不掩饰她那轻松的惊讶。

“我祖父本来是居住在波兰和德国接壤的边界,是个德裔波兰人。”莎霞很有兴致地接着说了下去。

“二战初期,我祖父曾经被德国人逼迫参加纳粹军队,但是他很快就从纳粹军队逃脱了,跑到芬兰参加了反法西斯的战线。战争结束后我们全家移民到澳大利亚。我父亲是个商人,从德国进口机械产品到澳洲。我出身在悉尼,是个地道的澳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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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姆眼中,莎霞最多只有35岁,她那么充满活力,充满爱心,雍容而开放,快乐而自信,是大大咧咧的澳洲女孩当中的佼佼者。莎霞虽然有她的特别之处,比如她明显出身于大户人家,而且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她却和大多数澳洲女孩一样富有亲和性,会主动地关心别人。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吉姆知道莎霞的父亲曾经为澳洲进口过德国生产的铁路机车和车厢,是个很会赚钱的大商人。莎霞就在她父亲的机械贸易公司工作。吉姆也告诉莎霞,他是中国一所重点大学的工科毕业生,来到澳洲学习英语和修车技术,想留在澳洲找一份修车的工作,并在未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修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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